在镜中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鬼魅一样的女子,吓得赶紧坐下来仔细梳理一番。
心中却爱上了这里,喳喳嘴边梳头边自言自语:“夏枯草,看来这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这可是你的第一张梳妆台,喜欢吗,作为女人你从来都不敢奢望这些,嘿嘿,还以为这坐在台前梳红装只能在梦中实现呢,如今却成真了。
可惜啊,那街头巷尾的胭脂与你无缘,手未沾过胭脂气,鼻未闻过胭脂香,差点忘了自己是女人呢,是不是?”
说着酸溜溜的话,心里却美滋滋的。
石寒水提起来的笔忍不住停顿了一下,竟不知下一笔该往哪里添加。
夏枯草梳好头发之后,就站起身来,开了门出去,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心下好奇的很。
门支呀一下,石寒水再次僵在原地,手中的笔不受大脑支配,想好的那一笔停顿下来,竟觉得多余,放下笔看了看整幅画,也罢,如此便好,不需再画蛇添足,自然,贴合,不过多修饰,是他的风格。
只不过若在往日,他可以一气呵成,自成一派,画风清奇,今日不在状态。
索性盘腿而坐,凝神静气,现实是残酷的,自己选择了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放着,又能奈何?
耳边全是夏枯草稚气未脱的声音:“哇,有鱼,有鱼,哎呀,可不可以烤熟了吃掉,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啊……”
石寒水嘴角微抽,这可是他从万年古洞穴中寻到的一种珍稀品种,名为熬鱼,此品种有药用价值,常年食腐肉为生,别看肥肥嫩嫩的,全身白色,眼睛凹陷无光,吃了可是会中毒的。
一个人的独角戏就是很有味,夏枯草根本不需要人与她搭话,一个人也能很精彩,听听她正在绘声绘色的说:“唉,不行不行,这里的东西都是属于师父的,真吃了师父会骂人的,师父万年难得开口骂一句人,若张口就骂了我,我岂不是成了毁他名誉的罪人?不妥不妥,我还是问过他再说。”
石寒水冷哼,心中还有条律,尚可教导。
“啊,这个好,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这么多野果子,吃一两颗师父应该不会说什么,一大片呢!”夏枯草惊喜的望着面前齐她高矮的小树,那小树上长满了红彤彤的果实,鲜艳欲滴。
石寒水蹙眉,此女子实乃怪胎,如此好动,还如此贪吃,他突然忆起那日在黑耶山的光景,她为了一颗毒果子嚎啕大哭,最后是两个苹果才让她破涕为笑,如今还是一样不长记性。
夏枯草的手刚碰上那红彤彤的果实,一只笔横空出世砸在她的手上,黑色的墨汁在她的手上点了一个黑痣,夏枯草猛地缩回手吓得大叫出声,捂住那手,看着那笔飞向了身后,被石寒水接在了手中。
夏枯草回头看时,再不敢吭声一句,石寒水背光而站,那微光中的男子玉树临风,全身都笼罩着金色的光,面额影影绰绰,唯有那黑发飞扬,手中一只黑色的笔,未曾沾染半分,与怀中淡蓝色的花纹相映成趣,那腰盈盈一握,此女人还妖娆,好一个惊为天人飘逸出尘的男子。
夏枯草乖乖地鞠躬道:“师父。”
那手被她藏在身后,似乎这样就不会为人所知,仿佛刚刚掷笔的不是他。
石寒水的眼神略过她,上前几步,腰间麒麟玉的流苏随风飘舞,更显脱俗飘逸,让人不敢亵渎。
他站在果子前面开口道:“此乃蛮荒之地独有的七毒子,此树常年结果,果子终年不落,此果虽为剧毒但也是解药,可解瘴气之毒,是为山中灵鸟所备,人一旦吃下就会中毒身亡。”
此话似乎是对夏枯草所说,夏枯草早已吓得脸色煞白,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点发抖,她刚刚差点就死了。
手背上的那一笔黑墨水似乎格外的亲切,夏枯草看着石寒水伟岸的背影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