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阳明的提议,王岳还有些迟疑,“阳明公,晚生的这点本事,只怕难以登堂入室,若是教坏了你的门下弟子,我可承担不起责任。”
王阳明朗声大笑,“王岳,经筵之上,你的高论让我启发良多,若不是碍于……我都想跟你好好学学啊!”
什么?
阳明公要跟自己学?
还是别开玩笑了!
王岳可不想被人痛骂不自量力,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答应吧!
“既然阳明公吩咐,晚生无有不从。”
王阳明抓着飘洒的胡须,心满意足地笑了。
其实王阳明对王岳的赏识,从来是不加以掩饰的。这一次的经筵,更让阳明公确信,王岳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偌大的心学必须有人承袭,未来心学门人该怎么走下去,也必须有人在前面引领,说实话,他的门人虽多,才智之士也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一个合适的。
说起来,也怪自己不会教学生啊!
现在有了王岳在,他这个师父也就不用操心了。
阳明公老怀大慰,但是他的弟子却未必这么想,有个清瘦的中年人突然向前一步,“先生,王大人乃是天子近臣,深受宠幸,弟子等人早有耳闻,这一次进京,一来是拜见先生,二来也是想领略王大人的风采。弟子觉得先生文韬武略,都是当世顶尖儿。可先生却说,还有不懂之处,需要王大人弥补,但不知道这些不足之处,又在哪里呢?”
他这么一问,剩下十几个人全都把目光落在了王岳身上。
你愿意收我们,我们还未必愿意拜师!
先拿出一点东西来吧!
让我们瞧瞧,你姓王的有没有真本事,要是浪得虚名,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在场这帮人,虽然没有像样的官职在身,但是他们个个都是学问大家,虽然都是阳明公的弟子,但是他们很多人在拜阳明公之前,就已经名震一方,追随的弟子颇多。
就拿想王岳发问的王艮来说,他是个灶户子弟,世代煮盐,生活非常贫苦。可就在这种条件下,他自学成才,在三十多岁的时候,去拜见王阳明,成为王学门下。
可即便作为阳明公的弟子,他也不是唯命是从。
相反,王艮十分固执,个性高傲,经常跟阳明公辩论,属于那种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那种!
而且王艮还开创了一个非常著名的王学分支,那就是泰州学派!
此刻的王艮也算是半个文宗,他又怎么会轻易被一个年轻人折服。
王阳明在一旁看着,也是无奈。
同样是托付,杨一清那边几句话交代,一切都波澜不兴。可到了王阳明这里,就没办法了。
他的这帮弟子桀骜不驯,一个个除了阳明公,谁也不服!让他怎么办?
“王岳,要不你就让他们开开眼界,讲一些见解吧!”
王岳略微思忖,突然笑了:“阳明公,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要是讲些大道理,未必能说服人。不如我给诸位出个题目如何?”
王阳明瞧了瞧自己的弟子,大家伙一起点头。
尤其是王艮,他笑道:“王大人,我们这些人虽然都是书生,但是三教九流,文武韬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天文地理,也都略微知道一些,你有什么题目,只管放马过来!”
王岳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不是什么难题。就是我前些时候,借给别人24万两,我跟她约定利息两成,两年还清,每个月还一万四千两。你们能不能帮我算算,这24万两,到最后我能赚多少钱?”
王艮眉头微皱,心说你这小子,竟然拿这么简单的题目来考我们,也太儿戏了吧!
“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