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顺天府的商税只收了八千多两。
虽然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过了过去的成绩,但是跟五十多万两的惊人数字,还有非常大的出入。
有五十万五千两,是靠着卖西山的土地,还有石炭开采权换来的。
原来是一锤子买卖!
这有什么好吹牛皮的?
再细心看看,出钱购买西山的人,是宛平县新任参议崔士林。
崔士林是谁?
他哪来这么多钱购买西山?
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有人找到了驸马崔元的家,把事情通给了两口子。
要知道过去永康公主和崔元可是把儿子逐出家门,为的就是能巴结上新贵王岳,按理说他们的策略是成功的,可是儿子突然买下了西山,这也太扯淡了吧?
“你给我们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着父母的双重压力,崔士林扛不住了。
“娘,爹,想也知道,孩儿拿不出这么多钱,况且也轮不到我出手。孩儿就是挂个名而已。”
崔元哼了一声,“想也知道!这是你师父买的吧?”
“我师父的确做了决断,但是钱却不是他出的。”
“那,那是谁啊?晋商?还是湖广的商人?”
“都不是!”
崔元皱眉头了,“除了他们,谁还有这么多钱?”
永康公主急了,“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家法伺候!”
崔士林太害怕老娘了,没法子,只好老实道:“是太后,太后她老人家拿了一笔钱,交给我师父,我师父让我挂个名,把西山买下来,事情就是这样的,真的没啥!”
听完儿子的话,两口子眼睛都直了。
这还没啥啊?
这不是要了命吗?
王岳这家伙是什么胆子啊?
他为了变法,为了提拔郑谷,给他撑场面,就拿着太后的银子,去买西山的土地。还花了这么多钱!
西山的地就算不便宜,可也用不上五十多万两啊!
敢糟蹋太后的钱,这要是不诛灭九族,都没有天理了!
“兔崽子,你想害死咱们全家啊!”
驸马和公主,同时跃起,扑向崔士林,要给他来一场混合双打。
崔士林也学得油滑了,他一边跑,还一边哭诉。
“你们不能这样!让我追随师父,学本事的是你们,现在却怪起我来了!这是什么道理啊?”
“再说了,有买有卖,公平交易,明码标价,凡是做生意的,不都是这样吗?”
儿子的争辩,丝毫没有说服两口子,反而让这两口子更愤怒了。
崔元破口大骂,“兔崽子,你还有脑子没有?天下都是陛下的,太后想要什么,要用得着花钱吗?西山就是她老人家的。你浪费了这么多钱,要怎么跟太后交代?敢占太后便宜,你们师徒都死定了!”
崔士林躲开了飞来的鸡毛掸子,怒哼道:“我们没占便宜,没准太后她老人家还能发一笔大财呢!我相信师父的经营本事,他可比你们这些寻常之辈厉害多了!”
“好,好啊!”崔元切齿咬牙,把佩刀都抽出来了。
“我们是寻常之辈,就你师父聪明!你师父在作死!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去向太后请罪!”
崔士林见老爹虎扑而来,吓得掉头就跑。
“别动刀子啊!你们不想要烧纸上坟的人吗?”
“有你在,我们只会死无葬身之地,还要个屁的烧纸的!”
崔元哇哇暴叫。那么儒雅随和的一个人,简直疯了一样。
崔士林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夺路逃走,从侧面的院墙翻出去,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