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住的地方不是城里,而是西山的一处山坳,抽巧的是房舍周围,竟然有许多桃树,此时桃花将开未开,一股勃然的生机,蕴藏其中,深吸一口气,尽是草木芳香,真不愧是大才子挑选的地方,有情调。
王岳,朱厚熜,祝允明,他们骑着毛驴而来。
朱厚熜就埋怨道:“都受伤重病,怎么不进城,安排几个名医诊治,这不是胡闹吗?”
祝允明无奈道:“陛下,唐寅这个犟种,谁能管得了他。这是他挑选的学堂所在,他跟我说,若是能再修一处学堂,也就死而无憾了。”
朱厚熜深深吸口气,很不痛快,“不就是学堂吗?朕一道旨意的事情,用得着这么费事吗?”
祝胖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什么。
“陛下,要不听他说说其中道理?”
朱厚熜哼道:“都过来了,自然要听听了。”
说话之间,他们踏着石板路,已经到了小院门口,此刻是下午时分,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在桃树下面,放着两排木凳。
“这是唐寅给学生上课的地方。”
朱厚熜更加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受伤的人,还不好好养病,上什么课啊?他下意识看了看王岳,王岳面色凝重,似有猜测,但是却不好说什么,还是等见了唐寅,一切明晓……
君臣步入了草庐,四处看去,发现在东边书房,有个人正在桌案上挥动笔墨,在写着什么。
“伯虎兄!”
祝允明低声呼唤,唐寅头也没抬,叹道:“你不用给我费什么心思了,生死有命,我看得开的……”他说着,一抬头,正好看到了祝允明身后的王岳和朱厚熜,唐寅的眼神已经不那么好了,但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天子啊!
这个该死的祝枝山,惊动陛下干什么?
他挣扎着要行礼,王岳和祝允明急忙过来,扶住了他。
朱厚熜道:“朕是微服过来的,不用那些虚礼了。你可是朕钦点的状元,怎么就不知道爱护身体?”
被天子责备,唐寅竟然红了鼻子。
“臣,臣微末之人,何其之幸,竟能得陛下青睐,亲自探望,臣惶恐感激之至。”
唐寅这般感激涕零,铭感五内的模样,让朱厚熜颇为感动,“朕不停这些虚的……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朕要听真话!”
唐寅迟疑,苦笑道:“陛下,事情都过去了,又何必在乎,臣,臣都是小事,不敢劳烦陛下……”
这时候王岳突然道:“唐寅,你不必抹不开,有什么想说的,就畅所欲言。这段时间以来,天津那边发展不错,朝廷即将对漠南动手,无论人力,还是财力,都已经有些模样了,虽然还是穷,但好歹能弄到钱了。”
唐寅眼睛一亮,忍不住赞道:“大人鬼斧神工,理财有道,真是国之大幸,百姓之幸啊!”
唐寅扭头,对朱厚熜道:“陛下,臣,臣想恳请陛下降旨,能够广设蒙学,教化天下学子,若是能人人读书,臣就算摔死,也心甘情愿了。”
朱厚熜何等敏锐,怎么听不出来,唐寅的伤就跟兴学有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让他殊为好奇。
“兴学的事情朕肯定会不遗余力,你来说说,到底难在哪里?”
事到如今,唐寅也不好吞吞吐吐,能面对面,跟皇帝仔细谈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绝对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或许这辈子就有这么一次机会了,不说痛快了,还要带着遗憾进棺材吗?
前面提到过,唐寅在外城住了很久,也观察了很久。
后来他更是组织一批流民,去火药厂当工人。
自从有了稳定收入,这些流民才彻底安居下来。
而安定之后的百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