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拔出刀,雪白的刀刃在阳光下亮得耀眼。辛叔明满面狞笑,大步来到阶前,吼道“谁敢上阶一步,辛某的大刀绝不相饶。”
施宁忠、凌旭等人面对着学生,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不让学生上前。人群却如同波浪,一股股地浪潮汹涌而来,眼看就要将施宁忠等人淹没。再往前,就是司马府兵丁手中的刀枪。
“住手。”李功昭纳闷了,自己这话还没说出口,居然被人抢先说了。
人群分开,一个胖老头来到阶前,自报家门道“老夫陈弘正,算是半个书院的先生,奉安阳王所托,前来替江安义鸣不平。”
原来王爷也知江安义是冤枉的,派陈老前来主持公道,人群响起欢呼声,有些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安阳王,辛叔明立时像被淋了桶冷水,冷静到彻底。他可以不怕李功昭,但面对安阳王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李功昭分开人群,上阶来到辛叔明身边,低低地声音喝道“还不快收起刀。”
辛叔明依言归刀入鞘,李功昭面对阶下露出和熙的笑容,大声道“诸位学子,不要误会,司马府请江安义来是为了核实一些情况,并没有说他就是元天教徒,你们要相信官府,会还江安义以清白。陈老,怎么劳动了您的大驾,王爷也知道这件事了?”
“既然是请,为什么绳捆索绑,大郑律有秀才无罪不得捆绑。既然江安义不是罪犯,为何绑他,有辱斯文。”人群中有人质问道。
李功昭恶狠狠地瞪了辛叔明一眼,笑着解释道“那些兵丁是粗人,只知上命所差,本府一定会责罚他们。”
说话间,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在人群后急急停住,邵仁福连滚带爬地从马车上下来。邵仁福在书院掌管纪律,积威甚重,众生看到他来,顿时声音小了许多。邵仁福从人群中穿过,来到李刺史身边,连声道歉“李大人恕罪,邵某来迟了。”
“邵学录,你来的真够快的,想看本府的笑话吧。行了,别解释了,先把眼前的事对付过去再说。”
知道自己恶了李刺史,邵仁福强挤出笑容,冲着学员道“诸生冷静些,不要听人怂恿。你们寒窗苦读十余年,家中父母妻儿倚门相望,盼你们能光耀门楣。你们可知聚众闹事轻则夺去功名,重则收押入监,你们不想十余年的辛苦化为泡影吧。”
人就是这样,头脑发热的时候不管不顾,一旦有人分说厉害关系,冷静下来就开始后怕了。看到人群一阵骚动,邵仁福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紧接着道“江安义一事,是老夫大意了,没有与大家说明白。司马府拿江安义只是为了核明情况,如果江安义是清白的,自然放他回返。这样,老夫今天豁出情面,请太守大人与司马大人即刻升堂,问明此事,江安义之事一日不明,老夫一日不回书院。”
李功昭连连点头答应,道“行,你们先回去听消息,本府立即升案,查明此事。陈老,麻烦你在一旁监听,以示公正。”
邵仁福冲施宁忠等人使了个眼色,施宁忠连忙招呼道“刺史大人说了会秉公处置,大家跟我一起回书院听消息吧,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影响太大,大家回去吧。”
人群陆陆续续地散去,张伯进和秦海明有些泄气,事情没有像他们想像的那样闹大,两人有些不甘心,悄悄地找了间茶馆,边吃茶边等消息。
李功昭、邵仁福、辛叔明都暗抹把冷汗,总算没闹出大事来。陈弘正有些不满,自己还没说几句,怎么就散了?好在李刺史约自己前去旁听,见到江安义可得向他表表功。
李功昭厌恶地看了一眼辛叔明,讥道“辛大人,有劳你把江安义提到府衙大堂吧,你那司马衙门煞气重,老夫可不敢轻易进去。”
辛叔明现在没了脾气,应了声诺,瘸着腿走了。
一丈见方的地,或蹲或坐着十多个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