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于二万顷。”
江安义和刘玉善都吸了口凉气,二万顷是什么概念,是整个林阳县面积的二倍多。
余知节的目光掠过两人,投向门外,几只小鸟喧闹地从屋檐飞过,向南而去。官道上,一匹快马如飞,向着南面的安齐县驰去。
安齐县,李氏家族的发源地。自大魏年间李家出了状元之后,三百年间李氏一门共出过状元一人,榜眼三人,进士十九人,举人七十六人。大魏朝时,李家出了个丞相;大郑立国后,李氏一族最高官至刑部尚书,四品以上官员一十九人,如今在位的九品以上官身多达三十六人之多,四品以上的大员三人。
李氏家族并未居住在安齐县,而是在县城十里外依山傍山修建了占地五百多亩的城寨。这座李氏山城寨墙比县城的城墙还要高大坚固,寨墙外是流水的护城河,寨墙上有庄丁来回巡视。
山城分为内外两部分,外城是普通的族人聚居处,内城呈长方形,前宽后窄,在内城的正中处,是府第的核心“积善堂”,李氏家主和长房就在这个院中居住。
李氏家主李成师进士出身,做过辰州刺史,后因事丢官回家,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依旧红光满面,声音洪亮。长子李明德躬着身子,倾听着父亲的教训,不断地连连应是。
李成师重重地拍打着椅子的扶手,喝骂道“李明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余知节抓住了把柄,实在该死。”
弯得久了,李明德觉得腰酸背痛,稍稍直起身子,轻声道“终是自家兄弟,家里是不是出手帮他一把。”
“如何帮,我早让你写信给他,让他小心,他在林阳称王称霸久了,连你这个兄长的话怕也听不进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那不争气的儿子也被抓进去了,是不是想救他出来。”李成师说到激动处,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李明德急忙上前,替父亲轻轻拍打后背,好一阵子,李成师才止住咳声。喝了口茶,李成师摩挲着胸口,放缓语气道“我老了,估计没几年好活的了,这个家早晚你要担起来。”
“父亲何出此言,您老人家身康体泰,长命百岁才是儿孙们的福气。”李明德惶恐地道。
“唉,明德,你的性子谦和,持家原是极好的。但当今天子对世家虎视耽耽,此次清仗田亩就是一个信号,如果一味地谦和忍让,我李家恐怕便要烟消云散了。”
李明德皱起眉头道“不至于吧,就算损失千百顷地,也不会伤及筋骨的。”
李成师恨恨一拍椅子,怒道“如果是上万顷呢?如果要将我李家犯事的人都抓进牢中呢,我李家还在不在?”
李明德道“如果真要那样,那只有鱼死网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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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李明德道“儿子想到几点,请父亲指教。一是避其锋头,严令族中大小这段时间遵纪守法,不准给家族惹事,有关田地的首尾一定处理干净,有争执之处宁可吃点亏,以后再说。”
李成师点点头,从桌上端起茶,细细地品着,示意李明德继续说。
“二是主动示好。余知节不是带人在仁州各处清仗田亩吗,我李家作为仁州的大族,自然要做点表率,给余知节一个面子,也给万岁一个态度,不妨就让出千余顷田地来,只要人没事,田地终究会再回来。”
李成师连连点头,笑道“明德,你处事老到,说的不错。人是根本,只要人没事,暂时的失利没什么。”
李明德继续道“千里当官只为财,余知节意在户部尚书,不好买动,但他手下的那些清仗副使们可以试着收买。喜欢银子的送银子,喜欢女人的送女人,一句话投其所好,只要拿了咱家的东西,就要听咱家的指挥,这清仗田亩最终还是由咱们说了算。”
“如果有人软硬不吃,硬要与李家做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