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义神情一顿恍惚,这感觉与礼部官廨中孤坐可不同,都说县令是百里侯,权力在手的感觉让人沉醉。
“升堂喽”,衙门的大门打开,人群哄涌而入,站在大堂前的月台下看热闹,江安义在大堂上看到门外乌丫丫一片,有人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张望,衙役们维持着秩序。
有衙役在大堂前喊道“老爷升堂,有冤屈者上堂。”连喊了数遍,没有一个人上堂。
江安义一愣,怎么回事,大张旗鼓地升堂,居然没有一个人告状。目光扫视堂下,见颜开辰等人如同菩萨,呆坐不语,两旁的衙役面露讥讽笑意,角落里的小吏更是得意地看着自己发笑。
问题不知出在何处,江安义微微回头向后侧的石头示意,石头机灵,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溜出了大堂。大堂上鸦雀无声,众人等着看江县令的好戏,江安义眼珠转动,知道不能干等着,于是道“今日升堂,本县审理徐明远欺行霸市,鱼肉乡里一案。徐明远遁逃,但其手下抓获不少,带这些人上堂。”
人群一阵骚动,交头结耳的议论声中,衙役从牢中将徐明远的手下提到,还有十多名女子,大堂之下跪满了人。江安义冷声道“徐明远做恶多端,你等身为他的手下助纣为虐,罪不可赦。今日本县让你们立功赎罪,谁能揭发徐明远之罪,从轻发落。”
这些人早已有衙役打过招呼,不能认罪,会想办法让他们脱身,江安义所问在意料之中,众人纷纷喊冤,只说自己是徐明远所雇佣的仆人,一时糊涂才听从主命围攻大人,请大人恕罪。
颜开辰眯逢着眼打量着江安义,江安义气得脸色发青,心中暗自得意,就算你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又如何,还不是被一群小人物耍得团团转。秦县尉心中暗叹,这位江大人还是太嫩,亏得自己没有前去找他。
江安义笑道“尔等居然还敢喊冤,倒是嘴硬。来人,带张朴天。”
镣铐声响,张朴天一步一挪地押上了堂,他刺杀县令,乃是死罪,所以上着刑具。江安义命人撤去刑具,问道“张朴天,你可知罪。”
“大人,小人冤枉。”张朴天自知逃不脱,索性一赖到底,辩道“那日小人得了通报,说是有人在徐府行凶,待小人赶到时果见一地的伤亡,小人心急人命,才下令射箭的。”
“本官已经出示告身,你为何还要射箭,徐明远许你五千两银子,便买命了吗?”江安义怒道。
今日情况虽然出乎意料,但江安义也不是没有准备,他与张克济商量,要从张朴天身上下手,这几日收集了张朴天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的坏事一大列,当堂一件件擞出。
张朴天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心知无法善了,索性一概不认,寻思挨过几次打,县令无法找到实据,兴许自己还能逃过一死。
看着张朴天低头不语,江安义冷笑道“林强、麻少工、陈东强、黄明发。”
四人皆在班中,听县令喊自己的名字,急忙站起来应诺,江安义道“你们四人当日随同张朴天箭射本官,可知罪。”四人苦了脸,陈东强应道“大人,当日你已经饶恕我们了。”
“不错,本官确实饶过你们,但不并表示你等无罪。”江安义用手一指张朴天,道“我听说此贼平日没少欺压你们,今日給你们个机会报仇,将张朴天拉下去,給我重重地打四十大板。”
大人有命,不敢不从,林强等人走过来架起张朴天,黄明发胆小,轻声嘀咕道“张头,咱也是迫不得已,您老千万不要见怪。”
张朴天恶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没有做声。江安义又道“将张朴天架在大堂外的月台上行刑,让富罗的老百姓出出气。”
果然,看热闹的众人见张朴天挨打,摄于他的淫威不敢叫好,但个个面露喜色。打人有讲究,林强等人“劈劈啪啪”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