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为未将作主。”
范师本实在是看不过眼,腾地站起身,高声道“颠倒黑白,真是一派胡言。这周宗炫二更天带着八百兵丁,手持刀枪气势汹汹地包围石河镇,试问谁敢放你入镇?你说有人暗箭伤你,那射暗箭之人当即便被拿下,你却借口说石河镇收容匪徒,传令杀人,就算石河镇中有匪人,大部分还是良善百姓吧,你屠镇冒功的罪名是跑不脱的吧,居然还说事出有因,真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周宗炫哑口无言,杨怀武感觉被打了脸,面红耳赤地喝道“大胆,你是何人,居然敢在帅堂上胡言乱语,来人,将这狂孛之徒拿下。”
堂外的亲卫听到呼声,一涌而入就往前闯,要抓拿范师本,那些原本站在门外的将官,借机机走了进来。
范师本毫无惧色,昂然而立,冷笑地看着那些逼近的亲后。江安义当然不能让师兄吃亏,连忙起身道“大帅且慢。”
杨祥亮对长子十分失望,在他心中一直认为次子不如长子机灵,如今看来这份小聪明倒成了惹祸的根苗。今日如果绑了范师本,江安义的奏本马上就要递到京中,飞扬跋扈的罪名是逃不脱的,就算天子不追究自己,恐怕也在心中埋下梗蒂,再难像以前那般信任。
“放肆”,重重地一拍帅案,杨祥亮怒喝道“杨怀武,帅堂之上哪容你胡乱下令,给我拿下了,重责十军棍。”
众人愕然,杨怀武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父帅是不是糊涂了,怎么抓自己。杨祥亮见亲兵愣着不动,越发火大,黑着脸道“你们聋了吗,没听到本帅的将令吗?”
亲兵这才醒悟过来,来到杨怀武身旁,低声道“少帅,大帅有令,委屈你了。”
杨怀武恨恨地一跺脚,被亲兵象征性地推出了帅堂。
杨祥亮挤出一丝笑意,对着范师本道“范大人刚过说的那番话有理,本帅定会问明情况从重发落。来人,把周宗炫押下去。”
范师本还想说上几句,江安义冲他使了个眼色,起身笑道“大帅公事繁忙,在下就不多打扰了,明日再来拜见。”
“好走,不送。”杨祥亮被长子弄得意兴阑珊,没有心情与江安义客套,拂袖而起,转身回了后堂。众人面面相覤,看向江安义的目光颇为不善。杨怀忠大踏步向帅堂外走去,哥哥要挨十军棍,他得去看看。经过江安义时,杨怀忠冷哼了一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江大人好本事,上次赢了我家的银子,这次让我哥挨军棍,你和我杨家真是有缘。”
江安义暗自苦笑,心道这能怨我吗?事到临头,多说无益,江安义带着范师本、史清鉴讪讪地出了府衙,就近找客店安歇不提。
军令如山,大帅下令责打十军棍,谁敢徇私。十军棍下来,杨怀武有些走路瘸拐。杨怀忠小心地在旁边扶着哥哥,埋怨道“父帅也真是的,不问缘由就打你,反倒让那姓江的得意。”
杨怀武吸着凉气,走路时拉扯着屁股上的棍伤发痛,左手扶住弟弟的胳膊停住腿,道“父帅是做给天子看的,咱家刚得了重赏,难免有小人眼红,父帅借责打我堵这些人的口,这样万岁对父帅便更加信任。姓江的不过是天子的一条狗,父帅八成就要让姓江的把消息传给天子。”
杨怀武用错了心思,杨怀忠从小习惯了按父兄的话行事,不肯多动脑子,听哥哥这么说,自然这么认为。只是杨祥亮如果听到,一定会气得吐血,自家立身公正,才是真正的处身之道,想这些歪歪道早落了下乘。道理很清晰,但是明白的人不多,能秉行的人就更少。
“那姓江的与咱家有过节,父帅便更不好对付他,甚至表面上还得让着他。”杨怀武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猜透了父帅的心思。转着眼珠想了想,杨怀武笑道“二弟,天子不是下令留一万人马给姓江的吗,这一万人咱可得好好为姓江的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