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能从龙卫州统中脱颖而出,办事和处事能力都极强,此次来西北更得到龙卫和暗卫两名督统的重视,其人必有过人之处。只是汪佐国太急了,做事总想独揽功劳,摆出一副龙卫办案外人莫近的样子,如今线索断了便放低身段来求恳帮忙。这样的人两面三刀,薄情寡义,战场之上会连累三军。
梅弘民被贬一事,天子曾在暗旨中询问过他,因为梅弘民是朱质朴的亲信,能够打压都护府中亲朱势力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他并没有替梅弘民解释。但都是军中同僚,兔死狐悲,所以杨祥亮对王佐国十分厌恶。
王佐国谦恭地说了一大堆,杨祥亮一味地微笑着,偶尔说上一句,“喝茶,喝茶”,对他所说的合作不置可否。王佐国有些气沮,想到将面临的悲惨下场,觉得不能一味地低声下气。
挺了挺胸,王佐国道“大帅,丢失军械一案天子甚为关注,卑职来化州之前冯公公和韩都统都严令卑职要查明此案。马培刚供出马坤,马坤就被人灭口,卑职认为有人走漏了消息。卑职在马府搜查的时候发现书房已经被少帅先行检查过了,暗格之中空无一物,不知少帅找到什么东西没有?龙卫办案多年,查找蛛丝马迹有些经验,如果少帅能将搜查出的证物交给卑职,将来案破,卑职会禀明冯公公和韩大人,替少帅请功。”
眉头微微一皱,杨祥亮怒意暗生,这个汪佐国见软语相求无用,居然话里话外地威胁起自己来,走漏消息,谁走漏的消息?请功,本帅还用你请功,这个汪佐国把差事办砸了,有些狗急跳墙了吧。
杨祥亮笑道“天子也曾让本督追查军械丢失一案,本督事多,便把此案交于犬子负责查办。汪特史前来并州办案,龙卫中高手众多,有你们出手军械案定然告破。本督命犬子虚心向汪特使学习,不料他大胆妄为,居然自行其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督一定重重地责罚他,替汪特使出气。汪特使所说的暗格,犬子已经向我禀告过了,里面放了本账本,他翻了翻便放在书桌上了,并没有拿回,汪特使没在书桌上看到吗?”
那本账本汪佐国确实看过了,是马坤在武阳城的一家店面的流水,应该没有问题。杨祥亮的话带双关,自行其事和不知天高地厚分明是在挤兑汪佐国,汪佐国被堵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杨祥亮把茶杯一墩,站起身道“汪特使,本督还要前去巡查军营,就不多陪你了,有什么要本督配合的,尽管开口,对不住,本督先走一步。”
在亲卫的簇拥下,杨祥亮扬长而去,将汪佐国晾在帅堂之上。汪佐国的脸一会红,一会青,一会白,又羞又恼,偏生不能发火。身后的亲随钟劲松揣测着他的心事,低声骂道“什么东西,别落在咱们手中,到时让你知道咱爷们的厉害。”
汪佐国起身,抬手给了钟劲松一个嘴巴,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说侯爷,杨侯爷坐镇西北,劳苦功高,是万岁的肱股之臣,咱们能厉害过他去,咱们走。”
钟劲松捂着腮帮不语,他知道自己虽然挨了一巴掌,话却说到了汪佐国的心里,这巴掌是替杨祥亮挨的,这位杨侯爷算是被汪佐国惦记上了。
帅府外,杨祥亮从亲卫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杨怀忠在他身旁道“父帅,这位汪特使是个卑鄙小人,父帅如此不给他面子,怕有些不妥吧。”
“怕什么”,杨祥亮冷笑道“这位汪特使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与本帅相处。本帅如果想着和龙卫这些暗谍搞好关系,那才真要害怕。汪佐国算什么东西,他要敢来惹我,哼。”
轻蔑的“哼”声,霸气外露。杨怀忠飞身上马,扬鞭打马跟在父帅的身后急驰,追随着父帅如山般的背影。这才是父帅,大智若愚,山崩而色不变,马头所向无不披靡,试问天下大将,几人能与父帅比肩,朱质朴不过是凭借父兄之泽,才可能接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