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丁擒鸡只能迁就着他“我同你去,总妥了吧?”
她还指望着这个孙子学有所成,将来中个进士,也好给她脸上增光。
不读书总是不行的。
春晖堂。
把老夫人正在屋子里头睡中觉。
她每日皆是如此,因着她规矩大,晚辈都需得早早来请安,连带着她自个儿也日日清晨起的早,中午自然是要睡一刻儿的。
如今她年岁也是日渐大了,仿佛比从前更困倦了些,中午睡得时辰也比从前长。
春晖堂大门前,一个小婢女正拿着笤帚靠在墙角边躲懒。
忽然瞧见钱胜三人来了。
她忙走上前去,拦在了三人跟前。
“三位这是……”
她只是个粗使婢女,才来这院没几个月,自然认不得钱胜等人。
“在下钱胜,是来拜见把老夫人的。”钱胜客气的道。
“老夫人正在睡中觉,你们若是有事的话,晚些时候再来吧。”小婢女想了想,如是说道。
“派头倒不小。”丁擒鸡被拦住了,心中便有些不快活,见这小婢女这般说,终是忍不住了“你去问问她,可是忘记了当初同我家交好的日子,日日上赶着去我家,替我奶奶做活计,如今倒是不认得我们了。”
“娘……”钱香兰扯了扯她的衣袖。
“我说的个老实话,怎了?”丁擒鸡才不顾及那许多。
花嬷嬷正倚着门框打盹儿,丁擒鸡声音拔高了,她一下便被惊醒。
皱着眉头,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怎了?”她不曾睡得好,口气便有些不大好。
小婢女见了她忙道“花嬷嬷,这三人说要见老夫人。”
“你们是哪个?”花嬷嬷走上进前,上下打量着钱胜三人。
她是把家发迹之后,把言欢挑选回来伺候把老夫人的,并不认得钱家的人。
“我是哪个,轮不着你来问。”丁擒鸡瞧着昔日成天讨好巴结他们家的寡妇,如今要见一面这般难,心头便不痛快。
“轮不着我来问?”花嬷嬷一听,顿时满心不悦“那你便走吧,我们老夫人不会见你的。”
想她在把府之中,跟着把老夫人这些年,便是老爷同夫人也要给她三分脸面,是问哪个敢这般同她说话。
这妇人,真是好大的口气。
丁擒鸡冷哼了一声,正欲开口,钱胜拉了她一把,开口道“这位嬷嬷,我们是莱州来的,特意来见老夫人,烦请通报一番。”
“莱州来的?”花嬷嬷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钱胜,猜测着他的身份。
“是。”钱胜点了头。
“你们等着,我这便去同老夫人说。”花嬷嬷脸色忽然便缓和了,转身往里走。
莱州来的,这想来便是那个钱胜了,再瞧那妇人的德性,显然便是传闻中的丁氏了。
既是钱家来的人,花嬷嬷自然不敢擅作主张。
“有本事便别去。”丁擒鸡见花嬷嬷急匆匆的去了,还忍不住在后头补了一句。
花嬷嬷听到了,也不曾理她。
她晓得这个丁氏的名头,愈是搭她,她便愈发起劲。
丁氏虽上不得台面,却也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还是早些通报老夫人为妙。
花嬷嬷进了屋子。
把老夫人睡在床上,身上盖着个绿荷的薄锦被,正睡到好处。
花嬷嬷走到床边小声的唤道“老夫人,老夫人……”
“唔……”把老夫人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转身朝着床里头,又继续睡了。
“老夫人快醒醒,莱州来人了!”花嬷嬷有些焦急的道。
“嗯?”把老夫人听到了,睁开了眼睛转过身看着她,还未彻底清醒“莱州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