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古朴的殷将军府内,风韵犹存的优雅妇女纤纤素手握着毛笔,在宣纸上细细刻画一树梅花。忽而,她的手被一直略显粗糙的大手握住,身后的男人带领她点缀繁丽景象。
靳渊本是前来找殷晋戎切磋武艺的,瞧见夫妇二人琴瑟和鸣的画面,深深受到伤害,忍不住轻咳几声。殷晋戎和许从语这才瞧见有人来了,慌乱地分开。
“靳统领,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许从语不好意思地一笑,略带一丝埋怨地瞥了一眼靳渊。
殷晋戎立马领会到夫人的委屈之意,搂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些话,引得二人喜笑颜开,许从语的脸色也缓和不少。
几乎是瞬间打了个冷战,靳渊觉着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在夫人和女儿面前的殷晋戎简直像换了个人一般,柔情细腻,实在难以将现在的他同把自己拍飞的那个铁汉联系在一起。
好,以后一定要远离女人!
定了定神,靳渊开口“实在抱歉,没想到殷将军同夫人有此雅兴,一介武夫不懂这些。”他还以为许从语责怪自己打扰了作画,一本正经地回答。
言罢,许从语微微愣怔,浅浅而笑,似乎也是头次见到如此一根筋的人。
一位小厮跑上三人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大将军,靳统领和殷夫人,锦喻王妃的马车停在府外了。”
闻言,殷晋戎不悦地瞥了那小厮一眼,责怪道“怎么回事?本将不是说了,以后称呼王妃为小姐吗?”好端端的女儿嫁了出去,想想就让他心疼。他不管,女儿始终都是府内之人。
小厮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见殷晋戎没有处罚自个儿,暗暗松了口气,将这个吩咐牢牢记在了心里。
冷元真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正堂,便瞧见殷晋戎和许从语夫妇,还有二人身旁形单影只的靳渊。不知怎么,觉着靳渊似乎有些尴尬。
“爹,娘。”少女甜甜绽放一个笑容,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眼睛莫名有些酸酸的,受了委屈的她一把搂住二人,声音显得有些哽咽。
算起来,自从平定邬勒军之后,就一直在忙碌凌君州的事情,没有机会拜访二人。
二人很快察觉到她语气不对劲,殷晋戎手足无措地说“不要难过,爹娘会一直陪伴你的。”他以为,冷元真在为病逝的锦喻王爷伤心欲绝。
许从语也乱了阵脚,摸了摸少女的秀发,安慰道“别怕,大家都在。”她一听闻锦喻王爷病逝,也是忍不住心生凉意,一阵悲痛。
“嗯……好。”少女勉强平缓了积累多日的情绪,伸出小手抹掉准备滑落的泪珠,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咳咳!”沈老翁见自己毫无存在感,连忙提醒沉浸在团圆之中的一家人,也给了冷元真控制住泪水的机会。
见到来人,殷晋戎喜出望外,露出两排皓白的牙齿笑道“沈神医,您怎么有空光临府上?”他一直想找机会感激沈神医在瘟疫中的奉献,可惜不知沈神医的住所何在。
“实不相瞒,老夫来投靠殷将军你的。”沈老翁摸了把胡须,笑得贱兮兮的,反正有人照顾自己,这么大的便宜为何不占。
“这……”殷晋戎疑惑地望向恢复平静的冷元真,不是自己小气不愿收留沈老翁,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沈老翁不去冷元真的王府反而要来将军府。
冷元真眼神微闪,坦然开口“爹,娘,女儿可能要离开伝凉几日,得带上阿星。沈神医的腿摔着了,独自居住恐有不便,能否寄托在此?”
许从语有些诧异地捂住嘴,犹豫半晌“这当然是没问题了,只是……女儿为何突然要离开伝凉?”
气氛,陡然陷入一片沉默,忆香和半双面面相觑,感觉呼吸一滞,压抑得可怕。
殷夫人这是……精准地踩雷了啊!
“去找回——某个负心汉。”冷元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