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亲自进宫为恪王请婚,陛下没有拒绝,但也并没有立刻答应。
老爷子不明就里,为这不该出现在陛下身上的反应暗自揣度了许久,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想,还是急匆匆奔赴苏太傅府。
他来得勤,熟门熟路便要往道院去。
却被小厮拦住。
鲁国公气呼呼说道,“你家老太爷的院子我向来进出自如,你这小子岂敢拦我?”
小厮急急忙忙摆手,“国公爷,您可冤枉死小的了。您是何等样的身份,小人怎么敢拦着您?”
他解释道,“只是咱家老太爷不在道院,您就是过去也见不着人,小人拦您,也是怕您白跑一趟。这天气寒冷,您年纪又大了,白跑这一趟不值!”
鲁国公一愣,“啥?你家老太爷不在道院?”
这多少年了,自从苏太傅从朝政上退了下来,就不再理会凡尘俗世,一心一意迷上了道法,索性就搬到了道院去住,轻易都不肯出来的。
苏老头不在道院在哪?
小厮笑嘻嘻说道,“老太爷在书院呢!”
鲁国公惊掉了下巴,“哪?你再说一遍?”
小厮认认真真说道,“老太爷在太平书院呢!”
太平书院是苏太傅几十年前亲自创立。
和国子监太学院这些官家所办的书院不同,太平书院是苏家私人的产业。
进入太平书院读书,不仅要考究学生的水准和才学,还需要付不菲的束修,但尽管如此,每年到了招考的时候,太平书院却还是会被踏破了门槛。
无他,太平书院唯独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只要有才能付得起学费,便可进学,不论出身地位。
是以,国子监和太学院所收的皆是有才学的官宦子弟,但民间的才子却都在太平书院。
不过,太平书院虽然是用苏太傅的名声撑起来的,但这几十年来,老头子连家门都不怎么出,自然也早就不去书院了。
如今太平书院的院长乃是苏家二郎。
苏太傅和二老爷因为当年苏梓萍的事闹了矛盾,至今不和。
二老爷都搬出去住了好些年,没有大事从不回家。
这好端端的,也没听说父子二人和好了,老头子怎么会去太平书院?
鲁国公惊得下巴又掉了一次,“小子,你没糊弄我吧?你家老太爷真的去了太平书院?”
小厮掩嘴笑,“老实说,小人也觉得挺新鲜的。但老太爷真的一大早就去了太平书院,而且他老人家还说,以后就要去太平书院任教了呢!”
老太爷可是太傅啊!
那可是教过陛下的人!
太平书院能有老太爷镇山,这学生怕是要越来越多了呢!
再三确认,鲁国公拔脚出了苏太傅府,便往西山的太平书院去。
果然,今日的太平书院特别不同凡响,人头攒动,门口还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听说苏太傅莅临,今日还要亲自给学生们讲学,这真的是几十年难遇的盛事啊!只可惜,这太平书院的山门不好进,我家犬子才疏学浅,去年的招考落了榜,没能有机会聆听太傅的教诲啊!”
“谁说不是呢?这太平书院的入门考核比太学院还要难,就是存够了束修,也达不到这个水准啊!”
“听说以后苏太傅要常驻书院讲学,看来,这太平书院的山门是越来越不好入咯!”
“是啊是啊!”
“诶,你们说,太学院的陈院长的学问高,还是咱们苏太傅的学问好?”
“这……还真不好说啊!”
鲁国公耳朵里听着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所坐的小车急匆匆地从人群中挤过,一路便往山上去。
他赶到时,苏太傅刚给学生们上完一节大课,正坐在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