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被人听到她就惨了。
沈妤看着他变幻不定的表情,又道“他可以为了除掉太子扶持景王,亦可以遍布耳目。所以,殿下以为,今日发生的事陛下真的不知道吗,若是你真的大肆宣扬太子的错处,只怕不但不会让陛下重重处罚太子,殿下您也会让陛下厌恶。陛下的确是厌恶太子,可却不允许殿下不诚实。”
宁王沉吟片刻道“这一点我也清楚,只是若太子妃没有脱罪,我自有办法让人指认是太子指使太子妃这么做的,届时太子所受到的惩处绝对比现在要重。如今已查清幕后主使是谢良娣,太子顶多就是内闱不修,宠妾灭妻,根本不是什么实质性的罪名。”
沈妤摇头笑笑“可是这样做,对您有什么好处呢?太子倒了,陛下就会立您为太子吗?别忘了,您在这里忙前忙后的对付太子,景王的手可是干干净净,您觉得以陛下多疑的心思,陛下不会怀疑您吗?陛下不会觉得,是你想要做太子,所以抓住太子的错处狠狠踩吗?反观景王,什么都不做,坐收渔利,还能给陛下留一个老实人的好印象。您若是重重打击了太子,就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宁王神色一凝“你说的不错,方才在大殿上,景王的确老老实实,没有对太子落井下石,想来,他就是要借我的手打击太子,他坐收渔利。现在回想起来,方才陛下问他话的时候,他还暗里帮太子说话。”
“这就是了。景王狡猾,他野心勃勃,可是却又想在陛下面前留下一个友爱兄弟的好名声。这时候,殿下更不要急功近利了,否则只会被别人利用。”
宁王冷笑一声“这个郁珵,真是心思狡诈。”
沈妤微微一笑“陛下自己靠着血腥手段登上皇位,一路上杀了不少人,可是他却希望自己的继承人仁德宽厚。明明他宠妾灭妻,却希望别人遵守礼法,尊重嫡妻。明明他心思敏感多疑,城府极深,却希望别人心胸坦荡。明明他想除掉太子,却又希望表面上他几个儿子兄友弟恭。若说这世上谁最虚伪,谁的心思最别扭,当属当今陛下了。
所以,宁王殿下,您没有对太子落井下石是对的。您只是将事情的真相据实以告,告诉陛下,错的都是谢良娣,是谢良娣贪得无厌,觊觎太子妃的位置,对太子的过错只字不提,只想为舒姐讨个公道。
陛下又不傻,难道看不出太子是什么德行吗?反之,若是您借着舒姐儿中毒一事,踩着太子不放,在陛下看来又多了另一层意思了。您疼爱舒姐儿是人尽皆知的,若你这样做,陛下就会觉得你虚伪了。”
闻言,宁王思忖了一会道“依照你看,我接下来该如何做?”
“请求陛下治谢良娣的罪,千万不要因为太子求情,就大度的放过谢良娣。那样显得就更虚伪了,怎么会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做的事呢?谢良娣出身低微,重重惩治她对太子没什么影响,所以陛下不会怀疑你的动机。”沈妤笑道,“不过,我想,这也不需要殿下出力。如今谢良娣谋害舒姐儿一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那些喜好弹劾别人的文官御史一定会替殿下做这件事的,殿下只需扮演好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就行了。殿下表现的越是光明磊落,越衬得太子寡廉鲜耻。”
宁王眉眼含着谦和的笑容,道“方才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放过太子妃还有这样的打算。”
沈妤笑道“其实,我也是真的可怜太子妃。”
“我知道。”宁王有些无奈道。
“殿下,我想说的是,无论何时,都不要小瞧一个处处隐忍的女人。要知道,隐忍的久了,一旦不想忍了,便不会回头了。”
宁王一愕,他想问什么,却是听沈妤道“殿下,太子的事很快就能解决,那么背后谋害舒姐儿的人呢,您打算轻轻放过吗?”
宁王不解“背后谋害舒姐儿的人不是谢良娣吗?”
沈妤嗤笑一声“谢良娣的确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