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是婴儿学语一样钝钝地说出来，陈郢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的上次那个小丫头吗？”

老爷子却已经不回答，抱着自己手中的茶，就回到了屋中，再也不理外面的人和事。

是上次那个小丫头传过来的话吗？她说自己是个伶俐的小丫头，没想到她还能伶俐到让这个万年不开口说话的老爷子为她传话。

陈郢东想起了那个丫头娇小的身材，虽然是个丫头但是浑身有掩不住的光芒。

因为这个事，陈郢东出门就有些恍恍惚惚的，本来今日是要替陈进走几家亲信的，但是陈郢东都颇有些心不在焉。陈郢东一向认为自己对自己的认识是很清楚的，这个时候，陈郢东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再去见见那个小丫头。

或许她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不好呢。

这是陈郢东给自己找的理由。

再说了，他是个男人，去那种地方不是很正常的吗。陈郢东就是以这样的心情走进霄风馆的。

但是他并没有一去就点名想要见什么人，原来今天是楼里热闹的日子，他很喜欢这种将自己隐藏在众人之中的感觉。他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见上面妖娆舞动的美人，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索然无味。

其实她只是一个借口，陈郢东内心深处隐隐这么觉得，其实自己想要过来，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陈进从这里带了一个姨娘回家，这是大出陈郢东的意料的，陈进那样的性子的一个人，陈郢东想象不出来在这种地方是一个什么模样。

后来看到了台上所谓复出的花魁的表演，虽然隔着面纱，但是陈郢东一眼就看出了上面那个人就是曾经在自己的软塌上睡过一夜的小丫头。

陈郢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看出一个什么来，难道只是想要确认吗？

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好确认的了，那个人，只是他认识而已。

陈郢东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之前的丫头之所以让他觉得亲切可爱是因为那是一个丫头，那仅仅是一个有些麻利的丫头，除了他，或许还有几个人知道她，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丫头身上其他的东西。他在小绾的身上可以看见被人没有看见，甚至根本不屑于看见的东西。但是这个舞台上的小绾太耀眼了，耀眼到所有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她的美好，那些在她身上看到美好的感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抑或并不是消失，而是他同在座的太多人呢有同一种感觉，所以，那种感觉就自然而然地不叫一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