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握住了拳头,眉头却未皱上一皱,闷声不吭地一动不动,就那么让墨不流在他的臂上穿针引线。
只是那双眼红得可怖,瞪得如铜铃一般,充满了红血丝,像是两口喷薄欲出的火山。
墨梨看得不忍,伸手握住了纯王的手,将他的那只手包裹在自己的两手之中,大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擦着。
纯王的手似乎比之前更烫了。
缝合完毕,包扎完伤处,墨不流捏住纯王的手腕,闭着眼号了半晌的脉。
“怎么样?”墨不流一睁眼,墨梨赶紧问道。
“不是发热,伤口应该没有感染……”墨不流盯着纯王看了看,一抹诡异的笑浮上了嘴角,“殿下身体没事,不过是天干物燥,火气大了些。只是……目前王妃的身体状况还不适合进行灭火的工作。”
墨不流的话说得很奇怪,明明才下了场大雨,今天也阴着,看样子没准儿还要再下,怎么就天干物燥了呢!
再说,上火喝药就好,需要她做什么灭火的工作……唔?!
墨梨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仔细看了看纯王,神情间好像是不太对的样子……确实是像……
“知道了。”纯王说道,语气还算平稳,和平时差不多的波澜不惊,“有劳墨小先生了。”
墨不流没有说什么,施了一礼便开始收拾东西。
墨梨则递上了一盎温水给纯王,那个家伙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嘴唇都起了皮。
喝完水顾小洲便捧上了新的中衣,墨梨帮纯王穿好了上衣,系上了衣带,仍是打了个蝴蝶结,却把下衣放在了枕头边上。
顾小洲把一个床几摆上了床,架在纯王的双腿上,墨梨把食盒里的粥和小菜摆了上去,粥是放在罐子里温着的,没有凉,小菜却已经凉了,但好在是就粥吃,倒也无妨。
纯王低眉顺目地一勺一勺喝着粥,出奇地乖顺,平时的冰冷之意也似乎淡了些。
“额,过去的,就过去吧。”墨梨柔声说道,“总是挂着心,对谁都不好。西梁国献给陛下的美姬,不是赏了十个给王爷吗?不如挑几个合眼缘的到听雪轩服侍,过上个月,王爷若是想把若素或是安之扶了妾,或者想纳其他人为妾,只要王爷欢喜,我都是没有意见的。”
墨梨说完,纯王慢慢放下了碗筷,碗里还有几口粥没吃完。
“王爷不吃了吗?再多吃些吧,一碗都没有吃完呢。”墨梨说着拿起纯王放下的筷子,夹了一箸小菜放到了粥碗里。
抬眼时却对上了纯王冰冷中闪着火光的眸子。
“怎么了?”
墨梨心里微微一紧,感觉不妙。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我有什么做法你不喜欢或者说了哪句话冒犯了你,你也可以直接说出来……昨天我说的话,可能……不太合适,我向你道歉。”墨梨说道,刚刚语气里的柔和渐渐转淡。
心里却不满道我都这么善解人意,贤妻良母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昨天冒着大雨找你,今天顶着高烧来看你哄你,还动不动就给脸子看,招你惹你了!
纯王死死盯了墨梨半晌,突然从喉咙里冷哼了一声,“哼!”,嘴角噙着一抹冷冽的笑,眼内的红丝慢慢褪去,原来喷薄欲出的火焰转瞬凝成了冰柱,盘旋着刺了出来。
“王妃不必道歉,你说得都对。”每一个字都带着森森寒气,从纯王的嘴里飘了出来。
我说啥了?墨梨拼命地想,昨天撂过的狠话却是一句都没想起来。虽然想不起来具体说了什么,墨梨却记得自己失控说了些重话,她并不想和纯王闹僵,当时就后悔了,所以刚才见到纯王表情不善便以为是还在为昨天她说的话生气,就赶紧道了个歉,但纯王一说她说得没错时,就又开始着急回忆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哪里没错,怎么个没错法?
纯王说这话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