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睡眠质量超级好的墨梨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饼，半睡半醒着做各种乱七八糟的梦，惊醒时看到纯王闭着眼靠在旁边，眉头拧成了麻花，脸色憔悴。

墨梨只微微动了一下，纯王便睁开了眼，看来是没有睡着。

“醒了？”纯王声音沙哑地问道，手伸到墨梨的肩膀下将墨梨揽了过来，“你一夜都睡得不安稳，现在天还早，再睡会儿吧。”

“昨天审得怎么样？！”墨梨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昨天这边事儿一出，纯王就得着了信儿，赶过来押走了残夜，“什么都不说，用了刑，还是不说。”

墨梨皱了皱眉头，残夜明显是被人利用的，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跟制造恐水猫案的人是不是一拨儿，精心弄出这么一场事儿来，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不管他是谁，他踩到了墨梨的底线，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让他受到最沉重的惩罚。

“你也没什么办法吗？！”墨梨问。

“她说……”纯王犹豫着。

“她说什么？！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已经没什么不能承受的，你不必有什么顾虑，直说就是。”墨梨说，声音冷冷的，还带着些没睡醒的奶音，听起来挺奇怪的感觉。

“……”纯王揉了揉墨梨的肩膀，“你不要过于伤心，咱们一定给厌年最好的安置，让她下半辈子过得安稳顺当。”

“残夜说什么？！”墨梨没有接纯王的话，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怎么安稳顺当！

看着墨梨的样子，纯王眼底一片心疼，在她的额角亲了亲，“她说她可以说，但要你在场。”

“？”墨梨心里很是疑惑，残夜这样做，一定是有用意的，但无论她要做什么，墨梨都无所畏惧，她要好好会会她！

早就看出她不是盏省油的灯，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卑劣！

“见就是，看她能玩儿出什么花儿样来！”墨梨咬着牙冷冷地说。

“我是怕……怕你被她伤着了。”纯王有些担忧。

“在纯王府，有你在，还有那么多护卫，她一个弱女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就算会有什么危险，墨梨也是不在乎的，她一门心思要抓到那个幕后之人。

“好。”纯王把墨梨的头揽到了自己的胸前，“等天亮了就提她过来，时间还早，你再多睡会儿吧。”

“嗯。”墨梨窝在纯王的肩头，疲惫感突然就翻涌上来，像是喝醉了一样上头。

这个回笼觉却没能睡多久，就被院子里乱嚷嚷的声音给惊醒了。

＊

墨梨赶到时，厌年已经被放了下来，茫茫伏在她的身上哭得直不起身。

墨不流在一旁耷拉着脑袋站着。

“没救了吗？”墨梨直愣愣地看着厌年已经没有血色僵硬的身体，对墨不流说“我听说古医书里有急救的方法。”

“没法子了，已经过了夜了，凉透了。”墨不流说，声音低沉。

墨梨脑子里乱轰轰的，仅仅是出于本能地问道“昨晚，我不是叮嘱过，厌年身边不能离了人的吗？！”

茫茫听到墨梨这话，马上从厌年的身上直起身，爬到了墨梨脚边，拉着墨梨的裙摆，哭着说“我一直守着的，不知道怎么就……就睡着了。”

“……”墨梨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了厌年的脸，她说，“不必了”，她说，“你永远是我的小姐”，然后出现了她的笑容。

厌年很少笑的，从不知道她笑起来会如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