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认得自己。随口答了是,让人领着到寝殿,拒了丫鬟梳洗伺候,只挑了件舒适的里衣换了这才躺下。
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反倒睡的安稳,第二日醒来更见园里未有丝毫秋末萧瑟,反是处处花木迤逦,比薛宅,比存善堂都好了十倍不止。
富贵处见得多了,可她从未拿苏府江府等地与存善堂对比过,今日一见壑园,却止不住的想,该是这等地方,更令人舒心一些。
她自己的地方,她自己的人马,她自己的权势,就该像从薛宅到壑园一样,由无到有,由狭到广。
客居人下,连个赏花看院的闲情都没有。ii
用过早膳后,逸白陪着薛凌将宅子转了转,沿途将府上大小事务介绍的仔细,另有宁城那头的情况也交代了一遍。
二人最后一处是在书房里,架子上经史子集一应不缺,桌上笔架挂的满满当当,一一瞧过后,不知逸白按了何处,最里的墙面“吱吖”开合,一金丝木的柜子徐徐漏了出来。
薛凌偏头示意询问,逸白躬身笑了,先走到里头,按开柜子门门扇,里头是七八十格子错落有致,又各挂着一黄铜小锁。
薛凌走了几步进到侧脸瞧着,逸白转身屈膝双手奉了一串钥匙道“账册往来,宅里密事皆收纳于此,请小姐过目。”
薛凌道“白先生多礼了啊”,说着拎起钥匙越过逸白,随意捡了个格子打开,拿起里头册子聊聊反了几页,正是往宁城那边的账目。
数额尚在其次,来玩之人的官位才是让她触目惊心。然此时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薛凌貌若无意,合上本子又塞了回去,将钥匙随手搁在旁边台子上道“看过了看过了,也没什么新鲜事,还是往日样子,你做主就是。”
逸白已经站起,仍不改恭敬道“小人万死不辞。”
薛凌哈哈两声道“突而这般郑重,我哪里习惯的过来。昨夜听你所言,现在往宫里来去方便的很,你能不去帮我问问皇后,若是我想杀了黄旭尧
是早些好,还是晚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