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头雾水的丫鬟被薛凌推下了车。薛暝轻道“做什么”,薛凌恍若未闻,催着车夫喊“走”。
各人皆不敢逆她,马车行出老远,那丫鬟还在原地发愣。车上薛凌换过衣衫,叫了薛暝上车,随即靠在车窗处闭眼。
行至主街时,车夫讷讷开口问“姑娘要往哪处去”,薛凌无力回了句“寻个布庄子。”
声调之轻,薛暝恐驾车的没听见,凑往门帘口重复道:“往布庄去。”
车夫哎声再赶了马,缓缓与行人寻卒擦肩过,在一处布庄停下,薛凌撑着起了身,下车进到门里,伙计见她二人衣着华丽,车马不缺,定是个富贵窝里出来的。
又见薛凌在前,薛暝在后,定是以薛凌为重,是而分外热情迎着问“贵娘子是哪家小姐,瞧着面生,铺子新来的锻儿色亮纹丽,不妨往里间吃茶,且管说出个喜好,叫底下一应呈上来挑”。
她自回得京中,脸上笑意没断过,这会颤了两下眉,哀色甚浓,颔首与伙计道:“不麻烦了,我来...挑些麻布,还请店中伙计辛劳,替我缝几身斩衰,不日我便来取。”她回首,向着薛暝努头,示意掏银子。
伙计了然,忙换了副面像,尴尬往薛暝看得一眼,赔礼道:“对不住您呢,您这,您这.....”
他咂了咂舌,想说:您这一身飞红飘彩,怎么也不像是带孝的人呐。何况是,哪家带孝的,遣个姑娘做主办白事用的物件。
他想不出个究竟,凑着话道:“您这是...何人驾鹤啊。”
“是....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