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长,盛产优质的丝织品,是中国最大的丝绸产区。之后渐渐转移,但要直到明代,南方的丝织业才会彻底超过北方。
三人颇有种发现新世界的感觉,果然多听人言有好处,态度都恭敬了不少,又接着问“那请教,山珍和海产都有哪些?”
赵仲界有点得意,耐心讲解道“这山珍便是北边辽地的特产,包括人参、鹿茸、貂皮诸类,南边不产这些,贩过去自然利润不菲。而海产,则是我们胶东的特产了,尤其是鳆鱼一物,既是美味,又是滋补上品,南边的富商官员皆爱此物,贩过去绝不愁销。”
这些商品都符合东海三人预期,去南方就该卖这些才对嘛。前面那些山珍都很耳熟,只是那什么鳆鱼没听说过,改天去市场上打听打听。
其实这“鳆鱼”就是后世常说的鲍鱼。吃鲍鱼的习俗早在宋代就开始了,后来又被南迁的士大夫们带去南宋,不过南方水热不适宜鲍鱼生长,于是从北方运输鲍鱼干到南方就成了一项不小的生意。
之后上了酒菜,四人相谈甚欢,最后吃饱喝足,赵仲界起身一抱拳,说“今日与三位相会,真乃赵某一生之幸事,诸位如欲采购货物,可去城东‘信诚张’北货行,只要报上在下姓名,便可有九折优惠。”随后告辞了。
三人会心一笑,辛苦你了,可惜我们不买。
……
第二天,陈一成带人去把货物装上船,这艘船与之前他家在东海失事的那两艘基本一模一样,挂着“陈”的旗号,东海三人也自告奋勇过去帮忙,发现货物种类果然和赵仲界说得差不多。又装上食水,因为是近海航行,沿途补给点众多,所以并没有装很多,大约是十天的分量。等到忙活完了都快天黑了,于是他们直接在船上住了一晚。
一觉过去,天一亮,船就出发了,顺大沽河进入海域,又借风慢慢驶出胶州湾。同时出发的商船还有不少,但为了避嫌,都远远避开。陈一成拿出罗盘和一个计时的滴漏,指挥船工们张满帆,趁着北风先一直向正南行驶,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之后,才转向西。
这可是他家传的一手绝学,用罗盘标定方向,用计时估算里程,就能在短时间内不借助陆地地标离岸行驶,从而避开盘踞在胶州湾西侧的海盗。
这个时代,大部分商船仍然是沿岸航行的,只有一些大海商才掌握了跨海航行的技术。这类导航秘术价值无穷,自然是严格保密的,陈家好不容易才偷师到了一点。凭借这一手,他们虽然无法做到跨海直达江南,但短距离内的离岸航行还是能做到的。
饶是这么粗糙的手段,陈一成也视之若珍宝,“施法”的时候遮遮掩掩的,生怕被人看了去。
北风急,即使是满载的商船,也能达到不错的航速,到了傍晚,便看见了陆地。陈一成看看附近的地标,确认了位置,点点头说“差不多上更了。”
陆平有些奇怪,问“陈兄,什么是上更?”
“嗯,这如何说呢。一日可分十更,顺风时一更可行六十里。若不及,便是不上更;若有余,则是过更;与之相当,便是上更了。”陈一成解释说。
陆平默默心算了一下,“上更”状态日夜不停可行三百公里,差不多是67节的航速,对于早期帆船来说不算慢了。
不过这之后就要转入近海沿岸航行了,夜间行船风险大,所以他们没有继续前行,而是择地下锚睡了一晚。
第二天上午便到了海州,也就就是后世的连云港。这里曾经通过运河联通汴梁,是海路货物进出中原的进出口,同时交通南北,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海州本应是商贾云集、四通八达的大城,但正是因为太过重要,几十年来被金、起义军、宋、蒙多方反复争夺,频繁的战事大大影响了当地的发展。
他们到达这里之后,远远就望见海上的云台山。后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