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基层仍然由各领主统治的庄园占领着。这也没办法,关东平原之外,山势崎岖、地形破碎,饶是瀛山公司可以凭借骑兵优势牢牢地占据平原地带,也没什么精力去对付山里的土包子们,只能这么羁縻统治着。
这种情况到了今天终于开始改变了。
“开门,共克时坚!”
一伙穿着瀛山公司白底紫号衣的匪徒,哦不对,是治安军,用轻便的雏龙炮轰开了一所庄园的大门之后,喊着口号冲了进去。
庄园的主人邵进(旧姓沼田)没办法,只得带了家人跪在地上,用磕磕巴巴的汉话问道“为何?我的粮食的交了的,为何讨伐?”
领头的那个治安军军官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说道“你交的是今年的常例夏税,可还有共克时坚的派捐呢?你家的份例合白米三百石,为何迟迟不送去县城?”
今年本土闹旱灾,不过关东这里倒是风调雨顺,陈远琪急于在政治上有所表现……哦不对,是深为本土民生所忧虑,便主动在控制区内以“共克时坚”为名加派了税赋,要求地头领主们多送粮食过来,好运回去救灾。而这个邵进就一直抗命不交,再加上之前的教化考核和人口解放考核成绩不佳,于是此岸堡里的老爷们就决定先拿他开刀了。
邵进双唇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他家就一百多领民,交了夏税米缸都快空了,哪里能挤得出三百石白米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他跪在地上哭喊着“我的,不捐的不是,粮食的没有啊!”
但军官毫不理会他的难处,大手一挥,手下士兵们便如虎似狼地冲了出去,在庄园内翻箱倒柜起来。
不久后,他指着一堆搜出来的糙米问道“怎么没有,这不是粮食吗?”
邵进泪流满面地说道“那些,百人的口粮,没了饿肚的得死!”
军官贪婪地看着庄园中被拉出的那些浑浑噩噩的农奴,这可都是劳动力啊,这移民指标又能完成一部分了。“无妨,那便连人一起带回去吧,去此岸郡扛个活,总比在这里饿肚好啊,哈哈哈……”
这样的事情,不止在埼玉县,在关东各地都频繁地发生着。
从五月份开始,此岸郡的东海人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皮,把更深入的统治强推给和善的日本人民(农奴原本是不算人的)。不仅如此,之前他们在关东所分封的各汉人领主也成了他们的帮凶。在他们凶狠的铁炮的威胁下,一个接一个的庄园沦陷了,土地和人民被他们瓜分,悠久的日本传统几近断绝,整个关东地区几近变色。
而在这赤裸裸的同化行径之下,一关之隔的腐朽的日本天皇朝廷却视而不见,闻而不问,依旧沉浸在大和之国的迷梦之中,真是可悲可叹啊!
……
5月22日,益都府,北薛家庄。
“这可是我家祖传下来的土地啊,你们想这么收走?没那么容易!”
“呸,别家也就罢了,你薛家我不知道?什么祖传的土地,你祖宗可是姓蒲察不姓薛的,当年你们女真人入中原抢了这片庄子设了劳什子谋克,把别家的土地据为己有,还敢叫什么祖传?”
北薛家庄东部的胶济铁路工地上,两帮人正在对峙着。其中西边薛家带着一帮扛着锄头草叉的佃户,东边杨家领着一帮扛着铁锨大锤的工人,隔空相互示威,大眼瞪小眼,而阵前两家各出一名老者,在相互对骂着。
骂着骂着,薛家老者被揭了老底,顿时恼羞成怒。他家确实祖上是女真人,可多年下来早就与一般汉人无异了,与之类似的家族在山东不知道有多少,怎么还能拿这个说事的?
他当即反驳道“一派胡言,当年祖宗确实是自辽东入关的,可是这都多少年了,白纸红印的官契都立着,还能有了假?倒是你老杨家难道不是仗着守济南有功,趁机侵吞了好几家的产业,苦主可还都在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