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陆肆章 有客来避而不见(1 / 1)

常言道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

沈岐山等几武将在雅阁内狂言无忌,从楼下背手上来一人,不是旁人,正是赵正春。

他亦约了同僚在此品茶,哪想经过一房时,门因虚掩,传出谈笑声不断,几人嗓音犹为熟悉,顿步立了会儿,把里厢讲话悉数入进耳里。

听说道“皇帝要指婚赵府小姐配你,听闻那赵小姐相貌不俗,更擅琴棋书画、吟诗作赋,一时名动京野,沈三你走的狗屎运。”

又听沈岐山自嘲道“我个糙人,哪里懂甚麽琴棋书画、吟诗作赋,莫整这些虚的,最主床笫能受,别一碰就折,一动就死,如此就得满足。”

赵正春听得脸色铁青,甩袖往前进了邻房。

沈岐山不露声色瞟着那穿宝蓝直裰的身影不见,方才收回视线,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萧滽约晌午回来家里,萧鸢煮饺子给几人吃了,因是年节不能拿针持剪做针线,且女子日不能出,倒空闲了许多,或陪蓉姐儿玩耍,或与萧滽燕靛霞掷骰斗牌,亦是有输有赢,忽听有人叩门,却是柳孟梅来贺节。

萧滽在楼上睡觉,萧鸢叫了几回不下来,她只得斟茶陪坐,笑问“你如今歇宿在哪里?”

柳孟梅道“还歇宿在陆生月牙胡同的宅子里。”

萧鸢低声问“高中客栈那桩人命案子可有了眉目?”

柳孟梅摇头“一直未查明,待出了年节,春闱便至,那帮举子只能三年后再考,无妄之灾,人神共愤。”

她(他)俩面对叹息一回,柳孟梅方问“滽哥儿昨说腹痛不告而别,不晓可好些麽?”

萧鸢暗忖这话从何说起,他活蹦乱跳的很,却也不表,只笑道“好了许多。你们在江南会馆可是遇见熟人?”

柳孟梅回话“不是熟人,是陆生领滽哥儿及我见过韩燝和沈谕衡两位大人。”

萧鸢微怔“怎会见到他俩?”

柳孟梅笑道“他俩也属南系,是以至江南会馆给举子贺节,韩大人还出题考我三人制艺,只是滽哥儿腹痛如厕一直未归,否则能得老师点拨,学问定有大长进。”

萧鸢没再多问,柳孟梅坐了会儿甚觉无聊,观天色渐晚,告辞离去。

萧滽坐在桌前近灯看书,见长姐踩梯上来,随口问“柳孟梅坐这麽会儿就走了?”

萧鸢“嗯”了一声,拿过签桶摇晃着掣签玩,一面道“和我能有甚麽话讲,你又不肯去陪,也是奇怪,他问你腹痛好些没?可是说假话哄骗他?”

萧滽笑了笑“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老死不往来为好。”

萧鸢抽到根签儿自看了半晌,忽然问“那沈谕衡沈大人长得是甚麽模样?”

萧滽道“年纪三十余,有文官的斯文皮相,却也多几分阴沉,口蜜腹剑,满腹的权谋诡计。”

萧鸢愣了稍顷,颌首道“你倒观察的仔细。”

“我火眼金睛,最会就是看人。”萧滽笑道“那沈岐山也不是甚麽省油的灯,长姐莫被他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