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多就能到瓜州。
为保存军权,看来他这次不得不南下。
“站住!”
身后隐约有声音。
“前面小子,给老夫站住”
这次李星洲听得清楚了,从思绪中回神,一回头,居然见到一老头提着裤裙追着马,气喘吁吁,披头散发,十分狼狈,显然是追了许久。
李星洲和季春生纳闷的停马,这人为什么追着马?
那老头这才追上,拄着膝盖气喘吁吁半天,然后抬头厉声道“好个竖子,竟敢在宫中纵马,报上名号,给老夫下马认罪!”
“礼部判部事孟知叶。”季春生小声提醒他,李星洲也隐约记起,他曾经见过这老头。
“你们到底是谁!”老头瞪眼怒气冲冲道。
季春生拱拱手,“孟大人,本宫武德司武德使季春生。”武德使从二品,比正三品的孟知叶高级,可景朝重文轻武,武官地位会稍微低上一些。
“老夫没问你,是问你身边的小子!”孟知叶声色俱厉,咄咄逼人“不知皇城之内不能纵马吗,快快给老夫下来,磕头认罪!”
季春生本来客气,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也不好起来“孟大人,本宫身为武德使,巡防皇城,骑马又如何!”
“我不说你,我说你身边的小子!”孟知叶指着李星洲鼻子道。
“大胆!”季春生更怒了“我身边的是天子皇孙,潇王世子,当朝游骑将军,新军军指挥使,军器监少监,岂容你撒野。”
“呵!”孟知叶一脸不在乎,大声道“世子又如何,按礼,郡王及其上,皇城二司长官、马军才能在皇城中骑马,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还不快下马,给老夫磕头认罪!”
“你!好你个老头”季春生大怒。
李星洲心里正烦闷,偏偏遇上这气人的事情,干脆打马上前,果然,老头虽然一副义愤填膺的样,但见马上前,吓得一下子狼狈躲开了,他也不回头,加快马速,纵马出了午门。
庐州府最近越发不太平,城外到处传言有人闹事,两天前有人急匆匆来报,说城外一个村揭竿而起,正向城门杀来,当场吓得起芳带着厢军人马出城救急,结果到了地方根本没人。
抓人来问也问不出什么,城中也常有打架斗殴之事,黑帮滋生,匪徒横行,巡城衙役加了又加,收效甚微,甚至有衙役还被报复打伤。
另一边,去与苏半安谈事的两个兄弟已经两天都没回来报事,同去的十几号人没了音讯,起芳和父亲都心中焦急。
第五天,他们终于忍不下去,亲自率领一千厢军出城,去往边境苏半安所在营地。
可他们见到的不只是苏半安,在营寨门口接见他们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至于苏半安,被两个军士押着,脸色发白,安静站在这年轻人身边,不敢说话。
起芳一下子认出他,他毕竟是苏半川弟弟,曾经见过,她已经隐约察觉事情不对了,“你是谁?”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豪杰,在下丁毅。”他说着打开扇子,风度翩翩,慢悠悠扇起来“你说我是谁,在下苏州丁家家主,现在的苏州知府,如今的苏州我说了算。”
“你”起芳看了一旁面色发白,神色不好,太阳当头却裹着大裘衣御寒的父亲,两人眼中都是惊色,这年轻人居然当着苏半安的面说苏州他说了算。
再看他年纪,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头,跟自己差不多年岁
“你心中惊讶不解,不信此事。”丁毅一笑,随即道“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这人不喜欢夸耀自己本事,但苏半川是我杀的,苏半安以为离了苏州就能安生,可他忘了,离了苏州没百姓拥护,他便什么都不是,带的还是我丁家养了多年的厢军,又有什么理由活命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