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还真是不凡啊。”杨洪昭站在山中巨石之上,俯瞰一眼看不到边的葱郁群山,此处为鹿春县后山。
身后的风水先生忙道“此为苏州之东,东属木,主青龙,所居之地风和气清,万物生长,所以这地方地灵人杰也是天命所定的。”
杨洪昭只是点头,风水学问兴起没多久,对于行军打仗自有用处,可也只归结于用处,带在身边,行军途中涉水开路,过道翻山,自有用处。
至于风水先生那些玄而又玄的说法,杨洪昭往往是不予理睬,不入心的。
别人的饭碗他不会深究,什么说法也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求做好自己所做的。
安苏府东部十一县,已经完全在禁军掌控之中。
三日内连克十一县,必是大功一件,可他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因为连下十一县,无一兵一卒之损,唯一受伤的几个要么是山道湿滑,自己摔的,或是从北到南,冷暖不适,得了病。
可无一人因战而伤,无一人因战而死。
不废吹灰之力,东部十一县尽下,是因为这些县城之中守军稀少,多的上百,少的数十,都是乡勇民夫,枪棒弓弩都使不清楚,如何打仗,一见大军便直接降了。
一问之下,才知叛军主帅丁毅在北方吃了大败仗,折数万大军,不得已之下,便从东南各地抽调补充。
听完这些后,杨洪昭更是心头巨震,随即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
叛军在北方吃了败仗,北方是哪,苏州以北自然是泸州!
之前所猜测的,似乎在一步步验证,他越发觉得荒谬,越发开始安慰自己。那不可能,千人而已,何以成事?哪怕平南王出发之前确实给他建议缓步西进
可那也该是巧合罢了
世上没有那么神的是事,并非谁都是冠军侯,那样的人物千年难得一遇。
心里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回头问风水先生“京都为龙脉所在,地灵之所,必也人杰乎?”
风水先生笑道“将军多虑,一母九子,连母十样,虽有地灵之说,但人杰不杰,也是命数。”
杨洪昭点头,心中却忍不住想要急速北上,去看看到底北方发生什么,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稳扎稳打,谨慎为上。
小心驶得万年船,北上之路还有各处重镇,说不定叛军还有后手。
这东部说是十一县,其实无非叛军大逆不道,自立为徐国,为让自己的徐国像国样,将一些大小不过镇的地方也提格为县罢了。
“报,将军,朝廷有令。”身后有卫兵匆匆拨开枝叶,将一份书信送到杨洪昭面前。
杨洪昭接过,打开看一会儿,随即眉头大皱。
“朝廷要拿下水道,令我分兵南下,如何拿下?朝廷哪来的船?”皱眉归皱眉,他还是忍不住看向南方,南方水道他也想拿下,也知道那里守军不多。
可水战不同陆战,他们无船,水军在大江之中如鲤入水,来去自如,他们根本无法与之争锋。
杨洪昭的问自然无人能答,朝廷哪来的船,哪来的人。
不过这些也何快被他抛之脑后,当下,他最关心的乃是北方的事,北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北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四月末,风向改变,大江之上两艘巨大的帆船正在顺江而下。
这船大得离谱,前后长度二十丈左右,上层甲板宽度也超过两丈,这使得船只看起来十分细长,可即便如此,行驶起来却十分稳当而且迅速,足足比普通大船快了一倍左右,就连季春生和众多水手都啧啧称奇。
其实若光说载人,这样的大船一船可满载四五百人左右,可因为火炮沉重,外加大量弹丸,火药,枪械,根本不能再多载人。
这些天,季春生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