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事,犯人供词确实要报备刑部,以便以后翻案时能查看校对。
李星洲接过一叠供词词,细细看起来,其中丁毅供词最多,大多都是关于丁家如何密谋,如何布局的,事到如今,御史台大牢中的丁毅大概也知道隐瞒无用。
不过这证词中也是本着能牵连就尽量牵连的态度,恨不能把苏州所有人都牵扯进来,特别是几大商家。
李星洲回来之后也写过具体的报告,关于南方战况,还有汪家等苏州大族的帮助,已经上呈枢密院,交给皇帝,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希望苏州几大商家出事。
这不只因为王府生意,也是为苏州百姓好。
想到这,他便道“都是对的,不过关于几家大商他没有言尽,最后正是几家大商擒获丁家人众,开门投降朝廷的,他们有功劳。”
周华冲听了连忙记录下来,准备回去再问。
李星洲又说了一些补充之处,周华冲一一记下,茶水凉了又换两次,才起身告辞。
临走时他又道“对了,那主犯丁毅说想见王爷一面,还说有大事相告。”
李星洲摇头“告诉他,不见。”
屋外小雨依旧,李星洲本想让周华冲雨停再走,不过周华冲却拜谢推辞,然后急着离开,看来皇帝很重视这事,是要斩立决了。
刑罚中斩立决是很重的,比如上一任武德使朱越最终被判处秋后问斩,如今还在刑部大牢中没有处死。
之所以要等秋后,一来怕判错,给人翻案时间。二来古人认为春生、夏长、秋杀、冬藏,立秋之后杀人是顺应天意。
送走他,李星洲叹口气,只希望这事皇帝能宽松些,不要牵扯太多人吧。
下午,他打着伞去后山看了水泥墙,墙体板结完好,没有因为雨水的缘故而出现脱落现象,情况一片大好!
晚上,众人围坐一起吃晚饭,然后傍晚些,就听到外面热闹,有些乱哄哄的。
李星洲好奇打伞出门,见到几个丫鬟还有家丁为了避雨在屋檐下的干地处窃窃私语。
李星洲问他们在说什么,几人惊了一下,然后便开始跟他说起八卦来,说是女真派人来求见皇帝,使者已经到应天府了。
问他们从哪听来的,就说是开元府衙役传出来的。
因为应天府派人先知会开元府,衙役听到了府尹和送报快马说话,于是就传出来。
“女真使者?”李星洲皱眉,而且从应天府来,那应该就是走海上,从莱、登两地登陆来的。
如果是真的,女真来干嘛?
突然李星洲一愣,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莱、登海路,不会和前世一样吧!
随即他又摇头,毕竟这只是道听途说,还不能确定。
若历史发展真如前世般吻合李星洲忍不住皱眉,随后进屋问阿娇道“阿娇,你知道女真人如今的头领是谁吗?”
阿娇正坐在桌边,就着灯火用自己笔墨写下李星洲说的故事,见他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即道“女真由许多部族组成的,自然也有很多首领,我也不一一记得。”
“那有没有一个叫完颜阿骨打的?”李星洲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