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飞死死盯着楚天,他也握住了蔷薇剑,随时出剑。
他杀气腾腾,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杀气,可此际楚天正在喝酒。
楚天坐在椅子上,一杯一杯的喝酒。
酒壶在桌上。
酒杯在手中。
楚天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在燕南飞眼皮子底下一共喝了三杯酒。
他喝酒是享受,是放松,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并不紧张,也绝对没有如临大敌的感觉。
燕南飞看着正在喝酒的楚天,甚至已生出了一种抢过酒壶痛快畅饮的冲动,但燕南飞还是克制了这种冲动,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是不能犯错的,他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犯错。
——任何一个错误就是死,燕南飞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不想错。
楚天只喝了三杯酒,第三杯酒喝完,楚天就已看着燕南飞。
他一盯上燕南飞就已笑,就已开口。
他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燕南飞忘记不了,他第一次见楚天就瞧见了一地的尸体,这些人之中居然还有西方星宿海的多情子。
“记得。”
楚天道“你既然记得,那么也自然清楚我曾说过要杀你。”
“不错,我记得。”燕南飞道“我也一直等你来杀我。”
楚天点了点头道“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在泰和楼。”
“是的。”
楚天道“这次见面也是我邀请的,我邀请你见面当然不是为了请你喝酒。”
“我相信也不是。”
楚天道“我邀请你见面只不过是想杀你。”
“我也相信如此。”燕南飞“可我来了,你偏偏走了。”
“是的。”楚天道‘其实我本不应当走,但你还是走了。’
燕南飞冷声道“或许你应该走,因为在我抵达之前,你已和苗天王交手。”
“我杀苗天王只用了一剑,正如今时今日的我一样,气力都还在巅峰。”楚天道“因此我不必走。”
“可你还是走了。”
楚天道“我虽然不必走,但我不能不走。”
“为什么?”
楚天淡淡道“倘若我不走,那么你一定会出手,而只要你出手,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剑下。”
他说得很平静,仿佛这只不过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燕南飞甚至也感觉这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燕南飞冷冷一笑。
楚天道‘这并不是笑话。’
“不是?”燕南飞道“你本为杀我而请我,可当你自认为有杀我的机会反而走了,这难道不是笑话?”
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楚天的话语之中已有了矛盾之处,这种矛盾似乎没有法子调节。
楚天本为了杀燕南飞而请燕南飞,可在有机会杀燕南飞的情况之下,楚天为什么又翻过燕南飞呢?这实在很矛盾,但楚天只用了一句话就解释了这矛盾。
楚天道“我的目的不仅仅是杀你,更重要的还是你值得我杀,若你不值得我杀,为什么杀你。”
燕南飞有些明白,但又不太明白。
“我不明白。”
楚天淡淡道“其实你的剑术造诣江湖上比得上你的人大概没有几个,可你却始终有一个最大的破绽,正因为我看出了你的破绽,因此我两次见你虽然都为了杀你,但两次都没有杀你。”
燕南飞有些动容。
“我身上有什么破绽?”
楚天指着燕南飞的胸口“迄今为止你都没有看明白你的心,而这便是你最大的破绽。”
燕南飞笑了,笑得很讥诮,他的笑声很快就止住,冷冷道“你认为我不懂自己?”
“是的。”
燕南飞冷声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懂自己?”
楚天淡淡道“你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