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正月初五。
自从高欢兵马来援,将清军主力吸引西去之后,开封城下的清军,就没有攻过城。
这使得开封城内的明军,过了一段平静日子。
不过,高名衡的内心却不平静,他始终担心高欢会被清军击败。
若是高欢一败,开封铁定完蛋。
虽说高名衡将这个道理,告知了周王,以及陈永福诸将,但是明军早已丧胆,根本不敢出城作战。
侯恂屯兵亳州不进,陈永福和周王都反对出战。
高名衡对此也很无奈,虽说他是河南巡抚,可是带兵和有钱的都不想打,那他也是无奈,只能期望奇迹出现,高欢不要失败。
随着时间推移,高欢已经被清军困了两个多月,高名衡预感到荥阳的战局,不可能一直相持下去,判断近期一定会有结果出来。
今天,又是担心高欢的一天。
高名衡清早,便来到城上巡视,检查城池防守。
如果高欢兵败,开封就只能靠自己,高名衡必须加固城防。
现在他能想的守城法子,都已经安排上,可还是心里没底。
这时,从台阶上城,城上的守军,立时站直身板,他走到哪里,哪里的士卒便轻唤一声,“抚军!”
高名衡摆摆手,“各守本位。”
城墙上,每个垛口都站着一个名手军,军士不够,民众来凑,将城墙上摆满,以此来迷惑清军。
这时,他在城上巡视一遍,日头已经高挂,见没什么可补充的,遂即便准备下城。
就在这时,城墙上的士卒,忽然一声惊呼,“不好!鞑子回来了!”
高名衡闻语一惊,急忙走到城墙边,扶垛眺望,果见远处扬起滚滚黄尘,有大股骑兵从西面奔驰过来。
“当当当!”这么大规模的骑兵,只能是清军,城楼上的军官吓得连忙敲响警钟。
一时间,城上惊呼连连,钟声传遍全城。
高名衡皱起眉头,扭头呵斥,“谁让你们敲钟的!”
军官慌道“抚军,建奴骑兵回来了!”
“本抚知道是建奴骑兵!”高名衡脸色阴沉,看将领慌张的神情,呼出一口气,钟已经敲了,多说无疑。
钟声响起,城中顿时就慌乱起来,恐惧的气氛开始蔓延。
几年前清军攻破济南,将城中百姓屠戮一空,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士绅大户,都被清军掳走,去关外当旗奴。
周王宫内,周王匆匆穿上龙袍,从寝宫出来,陈永福等将,也急匆匆披上铠甲,慌忙来到城头。
这时,从西面奔驰而来的清军,已经奔驰入营,只剩下一群包衣,还在后头。
“高中丞,怎么回事?”周王急匆匆来到城墙上。
高名衡满脸黑气,沉声道“阿巴泰回营了!”
周王心头大震,整个脑袋嗡嗡炸响,如同造了雷击般,瞬间脸色惨白。
“殿下!”身后陈永福,连忙一把扶着,身子晃动的周王,惊呼一声。
周王半响回过神来,惨白着脸颤声道“这么说,高总兵败呢?”
高名衡摇摇头,沉声道“暂时还不清楚!回来的建奴,只有一半!”
周王被扶着,走到城墙边,看着远处清军营地中,人喊马嘶,大批清军骑兵进入营地,慌张道“完了,这肯定是高欢完了!若非如此,阿巴泰怎会回营?”
……
清军营地。
春江水暖鸭先知。
同开封城中的高名衡一样,城下的清军大营内,负责留守大营的佟图赖,近些日子也时常担心着荥阳的战事。
不过与城中明军担心高欢什么时候被击败不同,佟图赖担心的则是阿巴泰。
前不久,清军损失五个牛录的重步,后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