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见孙传庭脸上笑容,忽然消失,不禁目光闪动,关切问道“督师,何事?”
孙传庭的精气神,仿佛被抽空,不过遂即又呼出一口气,似乎看开了般,叹息一声。
“高总兵,朝廷招我,此间事就拜托你了!”孙传庭忽然拉住高欢的手,不甘中带着期许道。
高欢立时明白,高有才在北京活动有了效果,朝廷派人捉拿孙传庭。
“督师,这是怎么回事?”高欢明知故问,一脸惊讶的瞪大无辜的大眼睛,演技有些夸张。
一旁的高杰却气愤道“高总兵,是锦衣卫缇骑来拿督师,人已经到了关外!”
高欢闻语,勃然大怒,“有高某在谁敢动督师!”
语毕,高欢便抽出手来,领着一群属下,便往潼关走。
潼关门洞内,一队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锦衣卫缇骑,正要通过门洞。
一队身穿铁甲的自治军将士,却结成人墙,堵在了关门处。
为首的锦衣卫乃是老熟人,正是之前奉命调查高欢,来河南当了数月矿工的锦衣卫百户裴纶。
上次他调查到侯家暗中给闯军输送钱粮,让侯询百口莫辩,最终只能选了一个族人出来背锅,把事情平了下去。
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高欢栽赃给侯询,所以朝廷最终也没什么实质证据,裴纶虽被崇祯嘉奖,但是却依旧没有升迁。
“锦衣卫奉旨拿人,你们也敢阻拦!”裴纶身后,总旗官蒋之鄂,看见有军士阻拦,不禁按刀上前,打量了装备精良的自治军甲士一眼,有些色厉内茬的喝道“还不让开,要造反吗?”
自治军甲士,却杀气腾腾,挺胸而立,根本不予理会。
这时,正当双方对持之际,只见高欢却忽然走了出来,义愤填膺,朗声喝道“今日有我高欢在,谁也不许带走孙督师!”
裴纶和蒋之鄂等人,听了这话,心头一惊,见高欢居然阻拦,那恐怕拿不到人了。
现在明朝在地方的统治已经崩溃,朝廷早已丧失的强制执法的能力。
朝廷的圣旨,还有锦衣卫,都只能管管那些老实本分,还听明朝话的人和地方,遇见不听话的,根本没辙。
十多号锦衣卫,去捉拿没有势力,不反抗的文官还行,可要是拿那些有实力,不将朝廷放在眼里的,那就完全没法子了。
以明朝现在的控制能力,就算是下面人抗旨,朝廷也没办法惩戒,甚至让拿人的缇骑人间蒸发,也不是什么问题。
高欢是谁,那可时刚击败清军,斩首近万八旗兵,被朝中称为,中原之虎,国朝韩岳的猛人,他出面反对,令众多锦衣卫不禁额头冒汗,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处理。
裴纶看了蒋之鄂和众多属下一眼,发现各人脸上都露出退缩之一意,又见周围密密麻麻的士卒,皆怒目而视,杀气腾腾,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不过,他毕竟奉旨拿人,便勉强提起精神,上前抱拳道“高总兵,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百户裴纶,此前还在高总兵麾下,做过一段时间的事情。这次咱是奉陛下旨意,请孙督师回京,还请高总兵通融。”
高欢听了他的话语,不禁打量这厮一眼,他这话说的比较有水平,先套近乎,又言明自己是奉了圣命,一般而言,高欢肯定给个面子,可是这次高欢是故意要挑事情。
“什么请督师回京,分明是要抓回诏狱审查!”高欢义愤填膺,为孙传庭打抱不平,“孙督师为了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曾险些灭了闯贼,怎能因为一次失败,就抹杀前面的功绩?今天有本将在,绝对不许你们带走督师!”
听了高欢的话,周围不少秦军将士,顿时纷纷义愤填膺,举起兵器鼓噪。
裴纶面露恐惧,“高总兵,卑职也是奉旨拿人,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高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