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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子时末,胖陈家院。
来郓城已经过了六天,也足足教了胖陈五天功夫。本来朱宽厚想着依胖陈的性子,怎么也坚持不下来才对。
但是令朱宽厚没想到的是胖陈竟然真的坚持下来了。而且经过这五天沐涛刀势的不断攻击,胖陈竟然渐渐感受到了刀势的妙处。除此之外,胖陈竟还对刀势有了自己的理解。虽然很是稚嫩,但是想着这胖陈之前可是什么内力和刀势都没接触过的“刀客”。朱宽厚心中就忍不住隐隐动容。
或许从一开始,胖陈说的那番话就是假的。又或许胖陈本就是一块璞玉,有着绝顶的习刀之资。只是被人发现的晚了点,所以这璞玉被石质给包了个严严实实,圆圆润润。
不过在这几天的接触下,朱宽厚倒也不在乎这些。因为胖陈真的是有着一颗他从未见过的向侠之心。
朱宽厚自小练武,但那都是从小无事,他只是因为练武而练武。而且周围的人都是绝顶高手,根本就轮不到他有什么侠义。即使是沐涛,也是为了酝酿刀意。说行侠仗义,也不过是他不想在大河受父母约束的借口罢了。
朱宽厚行走江湖快十年了,但是如胖陈这般的向侠之心他还是头一次见。毕竟这个世道,侠早已消失了。现在虽是在渐渐崛起,但是谁又知道会不会夭折?
朱宽厚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
心中想着,就这样吧。一切顺从本心,其他的就交给天意就好。
而此时,坐在朱宽厚对面一名穿着白长衫的中年男子见着朱宽厚突然这样倒是有些懵了。
…
对面男子放下酒杯,挥了挥手,问道
“朱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这男子不是他人,正是黑白双煞中的白煞。才一入夜,他就提着四坛秋露白找到了朱宽厚。毕竟早就接到了朱姝的消息,不提点酒估计也不能跟朱宽厚交谈到现在。
且幸好白煞也极其喜欢喝酒。不过他只是喜喝酒,而不是如朱宽厚那般嗜酒。但都爱喝酒,再加上两人都用剑,自是有着说不完的话。
而从入夜说到现在,白煞知道自己可谓受益匪浅。朱宽厚虽然年龄比自己小了近十岁,但是对于剑道的理解却是远超自己,甚至是直追任泉。
可以说,虽然名义上说的是代徐鸿儒来请朱宽厚去保护他。但是这一切都是被朱姝安排好了的,所以白煞今天可以说就是来走个过场罢了。可是,今日白煞觉得自己这过场可以说是走的太值了。
“嗯?哦~”而听着白煞的话,朱宽厚回过神来,笑了笑,道“一时想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有点走神了。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朱宽厚说着,端起身前的酒坛就准备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不过才一端起,朱宽厚还没来得及放下来,白煞就笑着道
“朱兄弟。那坛已经被你自罚完了。按着你喝酒速度,早知道为兄就再多带几坛过来。”
听着白煞打趣的话,朱宽厚放下酒坛,也不尴尬的笑着道
“这山东秋露白,香而淡雅却又不失缺酒的本味,浓而清纯却又透着圣人书香。实在是好酒。弄得我心中痒的就想去偷这秋露白的秘方了。”
“哈哈,堂堂大明顶尖剑客却想着去偷酒的秘方。朱兄弟可真是特立独行啊。不过如果哪天朱兄弟真的要去的话,烦请叫上愚兄我。”
“比起剑客,我更想当一个无拘无束、无牵无挂的酒客。”朱宽厚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言语中全是叹息。但是顿了顿,朱宽厚却有又道
“不过可惜啊。家父家母一向不准我行偷盗之事。这秋露白的秘方看来只能任他人去索了。”
朱宽厚说着,眼睛就盯向了白煞。意思很是明显,其眼中更是隐隐有些期待。
见着朱宽厚的目光,白煞端起酒杯,讪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