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心慌。
如此,就够了。
……
旁话说罢,说说正题也。
天启六年五月初五,北京城实在是热得紧。不似去年杨涟等人丧命的压抑,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感觉。只觉得热得慌。
再加上一连二十来天没下雨,卖扇子的笑,卖雨伞的愁。不过天天说愁的还是那些吟诗作对的文人,流连酒楼茶馆,看着炎炎夏日,一个接着一个的愁字便被他们吟了出来。
愁夏悲秋,恒古不变的主题。不过这两季感慨最深的还是那些个农民。夏是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秋是万谷籽满仓,家中无余粮。老少逐稻壳,糟糠青接黄。
但是真正的主体向来是最容易被人遗忘的。因为他们基数最大,处在社会最底层。抬头不见,低头满地八个字也许就是他们最悲哀的写照。
话说这两年,大明的农民或是百姓的日子倒是好过了些。每年交完赋税之后还有些余粮,也不用去吃那些稻壳糟糠,或者来年就逢着青黄不接的日子。至于为什么,无非是赋税少了些。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几天的北京城不知怎么的就充斥着一道越传越广的言论。主要说的就是什么朱明无光,天将示警之类的话。对于此,过惯了太平日子的帝都百姓倒是有些不信。但是随着说的人多了之后,很多百姓都不由慌了。俗话说三人成虎,更别说满街的人都时不时的说着了。
为了这事,魏忠贤可是没少忙乎。这几天连连让锦衣卫暗中打听这事,可是也不知道这事真的是天降下的还是怎么的,锦衣卫竟然抓不到。于此,魏忠贤虽然有想将所有传言的百姓给抓起来的想法。但是毕竟法不责众,故此他也只能暗自看着这天到底要怎么示警。
不过魏忠贤也不打算干看着,在传言越来越甚的这几天。魏忠贤连连调动锦衣卫注意北京城的安危。以免被有心之人给钻了空子。
对于魏忠贤这一做法,阉党中的大臣虽然想给魏忠贤实在是没有必要。毕竟谣言这种事哪能止住?可是真正熟悉魏忠贤的人,如许显纯、田尔耕等,比谁都配合。一时之间,整个京城莫名的笼罩着一股难以用需要来形容的气氛。
在这五月的烈日之下,这种气氛可谓是让人坐立难安。
当然,你得除了那些完全没把这种事或者谣言放在心上的人才行。
……
初六,卯时三刻,天亮城门缓缓打开。北京城更是亮了起来。五刻的时候,不带温暖只带光亮的太阳光洒在了北京城城墙的最高点,并且一点一点的向下、放大,渐渐的带着温暖的洒向整个北京城。
卯时末,位于北京城内城西南边,距离大明皇宫约六里地的王恭厂也开了门。明显是昨日才过了端午的缘故,无论是监厂太监还是工匠亦或是临时招来的帮工,脸上都带着高兴。想来应是昨日一家团圆的缘故。
端午后工部要派五十名军户来王恭厂给神机营运送这月份的火药。对于这事,监厂太监难得亲自带着他们去了库房。本来监厂太监是不用亲自带着去的,但是掂量着领头百户送上手的银子的重量,他倒也是乐意做这事。
这次来的人可比上次来的人懂礼数多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昨日才过了端午的缘故。
不过,谁又知道呢?
库房的钥匙只有监厂太监和工部尚书以及侍郎才有。闲杂人等更是不准私自靠近库房。毕竟这火药可是个麻烦东西,要是一不小心燃了,那事情可就麻烦大了。
“百户大人,这库房内禁火。你们待会儿般东西时动作也得小心个着,别止不住擦出个火星子。”
监厂太监一边往库房里边走,一边说着。
“呵呵,公公放心。这种事我等自然是明白,来之前,千户大人就已经给我们交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