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听说京城失陷,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和师父一家,后来听说你们逃来了襄州,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咱们会这样重逢。”
“彼此彼此,民妇也没想到当初的天宝哥如今竟然成了堂堂的讨逆军少帅。”
“听说你有孩子了?”
“嗯,一个女儿。”
“算来快四岁了吧?”
“虚岁五岁了。”
“这日子过得是真快,当初你婚礼的一幕幕如今感觉都好像都在眼前一样。”
“都这么久以前的事了何必再提。”
“你女儿叫什么?”
“襄儿,因为是到襄昌之后生的,所以就取了这么个名字。”
“襄儿,好名字,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少帅跟我聊了这么多,想来也该谈正事了吧?”
“正事?啊,是说杜家的官司吧,这当然要谈,只是咱们俩分别那么多年,除此以外就没别的可说了?”
“我如今已经为人妇,为人母,少帅觉得咱们还有别的可聊吗?”
高月这话明显有些绝情,毕竟就算不论俩人昔日的爱恨纠葛,再怎么说俩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无话可说,罗天宝心里明白高月这是故意的,要换做别人难免会生气,觉得高月太过不念旧情,不过罗天宝倒不在意,他明白高月也有自己的难处,听杜廷佑上次庭审时的口气他是知道自己跟高月过去那点事的,虽然那只是罗天宝单相思,而且俩人这么多年就没往来,但万一传出什么闲话,无论对当事三方中的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事,故此罗天宝也能体谅对方,当即只得说道“行吧,那关于案子你想打听什么?”
“你打算把老杜家怎么样?”
罗天宝原本想说这案子已经快结了,让高月不必担心,不出意外过个日他们两口子就能团聚,可看着高月自从进门就一副冷淡的样子,罗天宝心里也不太痛快,此时一想干脆跟她小小恶作剧一下,当即故作为难状道“这事也不是我说的算啊。”
果然听到这话高月自从进府之后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情绪的变化“你如今是讨逆军少帅,整个襄昌都归你管,这种事你怎么会说了不算?”
“高大嫂,我们是官军,跟叛军不一样,许多事都得遵守朝廷的法度,如今襄昌是归我管不假,可这种案子是有司衙门负责,即便我是所谓少帅也不能随便插手,否则让御史言官知道,向上面告我一状,我也吃罪不起。”
“你手握数万雄兵,还会在乎什么御史言官?”
“高大嫂,这是官场,你以为是咱们以前镖局子啊,师父他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老杜家的人没罪,有司衙门也不会冤枉他们。”
高月此时似乎有些真着急了“可是如今叛军那些人死咬着廷佑他们不放,贼咬一口入木三分,这道理咱们小时候就知道,更何况你既然知道官场是怎么回事,也该知道这年头有的是被无辜冤枉的人。”
“这我就管不了啊,如今这年头天下大乱,受委屈的人多了,即便我如今大小算个官,也法子帮到所有人啊。”
“你你就这么绝情吗?”高月此时急的是满脸通红,终于她开始向罗天宝展现出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绝情?绝什么情?是谁刚才一进来就跟我端架子,一个一口人妇,人母,连声“天宝哥”就不肯叫,是,有些事要避嫌,这我也能体谅,可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跟你叙叙旧总可以吧?结果你还是爱答不理,要你说我们俩究竟谁先绝情的?”
高月被罗天宝这么一数落也是一时语塞,虽说自己此举是为了避嫌,但确实求人也没有这么个求法的,一想丈夫,以及其他身陷囹圄的亲戚,高月只好忍气吞声,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天宝哥对不住,这事我也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