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离京城快要三年了。
这次,他倒有些急的赶路了。到了滕王阁,已是初秋时节,秋雨绵绵,天倒不冷。他穿着丝麻袍子,长发系在脑后,撑着油纸伞,赤脚芨双木屐,踢踢踏踏的走在青石板路上,
在桥头打了一壶酒,买了半只盐水鸭,半只红烧蹄膀,用个竹篓装着,鼻子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摇摇晃晃的奔着传说中的滕王阁而去。
近在眼前了,他驻足,呆呆的看了一会儿。
嘴角在笑,眼睛微湿,衣服也微湿了,才晃晃悠悠的进了楼。
也没慌四处看,着什么急呢?
反正有大把的辰光。。
滕王阁前,就是赣江,雨中,水满盈,默默的打一边来,向一边去。。
他对着江水,边吃边喝,干了一杯酒,又倒了一杯。
正自快活,突然旁边伸过来一个杯子,有人问道“还有酒吗?也给我来一杯。”
陈清心一跳,转脸看,旁边一个清瘦男子,正凝视着他。
那人虽然努力想平静,但是还是忍不住,通红的双眼,眼泪直流。
“阿钰”陈清并不吃惊,虽然没刻意想,但总藏着一种心思,这个人,还会在某时,以某种方式,出现在自己身边。
“还有。不多了,不过,能还能倒满你这一杯!”陈清眼泪也流了出来。
“那我来的,不早不晚,正好!”刘钰声音带着哽咽。
陈清给他倒了满,两人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
刘钰不见外的坐在他身边,柔声的问“你见到我,都不吃惊?那你也不问问,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陈清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因为我一直在这里呀!等了快三年了。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来。我不能,也不想,去京城找你。所以,我就在这里等。”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以及我什么时候来呢?”
“我知道你会来,至于什么时候。。一年,二年,十年,二十年。我总有等到的一天。”
“你这痴儿,这又何苦。”陈清鼻子和眼泪都红了。
————荣亲王,带着官员前去四川收藩,几个的路程到,又在当地忙活了一年多。
终于完事,第二天就要回京了。
这一夜下了很大的雨,他半夜醒来,床头亮着一只蜡烛,忽明忽暗的跳动着。
灯芯长了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他突然就呜呜的哭了起来,他知道,那个人,不会回来了。
他的心里缺了一块,永远无法填满。
一时感觉,生而无趣。
他的一生都在为别人。。
而唯独为自己的一块,让他亲手割裂了。
第二天,他病了,但仍坚持上路。
回去的一路,一直气息恹恹。
等几个月后到了京城,他已经和离开之时判若两人。
自己都不能下车,让人抬下来的。
他回府后,皇帝刘楚亲自来看,带着御医,十分关切。
他只把文件交给皇上,说话都吃力。
刘楚交待御医好生照顾,又送来上好的补品。
刘四,并没跟着四川,他看到那么威风结实的王爷,竟然变得这样枯瘦无神。
趁跟前没人的时候,刘四哭着跪在荣亲王面前“王爷,去年属下派人去南方寻了公子。”
荣亲王睁开了眼。
刘四说“公子行踪不定,但他都会去定南侯府的驻点,所以还是能得着消息。公子没有特定的目标,走走停停,有的只是路过,有的却要住上几个月。王爷,您要想见公子,属下这就带人去寻。总能把他带回来的。”
荣亲王摇摇头“寻到了又如何?他要的,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