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室一厅的家里,一切都被装饰的古朴而有书香气质,窗帘内层铺着柔美的白纱,用木头做成的花格架上摆放着各种小小的摆件,每一件都有着被岁月细细抚摸过的温度感。木质地板有些微微隆起脱胶的地方,象征着年代的久远。客厅刚被换过的灯泡亮了许多,光源充斥着整个客厅和后面的书桌,在地板上泻下一溜狭长的暖色。
书桌上摆放着宣纸和砚台,一旁还有吊着各种硬软毛笔的毛笔架,书桌前的中年男子头发已有些许苍白,正坐在轮椅上抱着一本旧旧的日记本,小心的翻动着泛黄的纸页。纸上的字,清秀细巧,和苏木苡现在的字有几分相似。
“又在想芷凝姐啊。”苏母将一个冒着热气的老干部茶杯放在书桌上,接过苏父手里的皮革日记本。
“是啊,我总是会想,如果姐当年没有去世,小苡现在是不是会更幸福一些。”
苏母望着书架上的全家福,小女孩捏着棒棒糖,站在他们俩中间笑的傻兮兮的。“你啊就放心吧,她现在不是每天都过的挺开心的吗,过去的事就别想了,也不是我们俩能挽回的事情啊。”
苏父喝了口热茶,点了点头,“你说,我们也算没有亏待小苡吧,这些年,我最害怕的就是等小苡长大,她会后悔当初没有回陆家。”
苏母好像有些不太高兴了,瞪了眼他,重新拿起手里用来织毛衣的那两根长长的铁针,穿针的力度都大了许多,不停地向前锥、向左拨,一针一线有条不紊的重复着动作。
“哎呦,你啊,年龄跟脾气是成正比的啊,你看你,一大把年纪了还学小孩子生气。”
“我可没有生气啊,我就是不喜欢听到陆这个字,哦凭什么啊,我幸幸苦苦养了这么多年,他们凭空跳出来就想把我的宝贝女儿抢走啊。小苡才不会跟他们走呢,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那倒是。”苏父指指那本日记,“你记不记得,当年啊,她就是在家看到了这本日记,追问了我好几天,我不告诉她,可倒好她连学都不去上了。当时这么倔,我还以为她知道真相了要奔去陆家找亲爹呢。”
苏母的脑海里也被勾起了那段岁月的记忆,忙碌却也美好。“是啊,结果呢,告诉她以后,她说她就要赖在这个家一辈子,哪都不去。”她笑了,连脸上的皱纹都是幸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