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这是有点神经,一封没有署名、字体也是方方正正没有丝毫特点的奏折,就把他吓到了。
玄武门之变不足两年,那一日的腥风血雨,仍旧历历在目,不可能这么快就抹去。
李世民是杀伐果断的,李建成、李元吉的家仆后代被一网打尽,就连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也被梳洗了一波。冷锋没有参与其中,就是担心自己忍受不住制止李世民。
古往今来,非顺序帝王权利的更替,没有一个不是白骨遍地,李世民够狠,可是冷锋不够狠,至少,在对待本国居民时,冷锋无论如何都不能狠下心。
冷锋看着沉默不语的李道宗,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助李渊复位就是“谋反”,而被告谋反的,就算洗脱嫌疑,一般也没有太好的下场。就因为这个,告人谋反就成了唐朝官吏对付死敌的不二选择。
就连宰相房玄龄都被人告过谋反,李世民御驾远征高丽,留都镇守的就是房玄龄,可是有人告房玄龄在后方谋反。把这个人抓住以后,房玄龄不敢擅专,把他送到了高丽阵前。
说到底李世民对房玄龄是信任的,那人说要告房玄龄谋反,李世民二话不说就把他处死了,还告诉房玄龄“以后有这种事情你自己处理就好了。”
这是好的一面,自然也有坏的一面。刘文静是因为“巫蛊”一事被李渊处死,到了李世民这,张亮也因为“巫蛊”丢了全家性命。李承乾谋反,房遗爱不过牵连其中,就害的房家满门抄斩。
蜀王李恪,原本历史上就是被长孙无忌冤枉死的。
告人谋反是种病,得治,信人谋反也是一种病,也得治!
冷锋把奏折揣到怀里,对李渊说“太上皇,此时夜深,您还是回寝宫安歇吧。”
李渊眼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冷锋“你还没说,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李道宗也期盼地看着冷锋,他被人诬告,就算撇清了估计也要惹来一身骚,剥权、离开朝堂都是轻的。李孝恭一句话也不说,本来找冷锋出主意就是他的意思,路他铺好了,就看李渊和李道宗能不能拉到援助了。
“这诬告人谋反的习惯,是一种病,得治,而且~”
冷锋看着李道宗和李渊说“你们都是一家人,虽然是皇族,可是也没有必要猜忌来猜忌去的,明天我就直接把这个奏折给皇帝看,你们也直接把这个件事告诉他,我敢打赌,上奏折的人一定很惨!”
李渊疑惑地看着冷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息王刺王的事儿,虽然陛下是绝地反击,但怎么说他也是对自己家人挥了屠刀,当时狠的下心,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再回忆梦魇的。
从太上皇现在可以随意出宫游玩来看,他现在断不可能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听冷锋这么说,李渊也觉得有点道理,那日儿子膝行而来,抱着他大腿痛哭的场景,不似作假,怎么说李道宗也是他侄子,李世民的堂哥,他不该再狠下心的。
“既如此,此事有劳熩国公了!”
李道宗抱了抱拳,他现在只希望这件事快点揭过去。
冷锋回了一礼,就拎着自己的战利品回了嘉福殿,这么大会儿功夫,他就“赢”到了一包袱的金银。饼夹四饼胡的牌,都有人拆四个四饼给他点炮,他不赢才怪了。
嘉福殿里不止有一个刘淑雯,刘淑菡和刘淑雅也在,皇宫虽然很大,但是她们住到其它地方也于理不合。
刘淑雯闻到了冷锋身上的酒气,发出两声干呕,就抱怨说“您这是又去哪喝酒了,孙道长去年的教诲你都忘了?”
冷锋把外袍脱下,扔到青铜的香炉上,对刘淑雯说“刚刚陪在三个酒鬼打了一会儿麻将,沾到酒气了,你们仨在里间睡吧,我在外边将就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