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基现在的样子不太合适,只有抱上奥斯卡小金人儿,才实至名归。
因为,
他装的太无辜了!
撒谎的时候不结巴、脸不红、脖子不粗,这是混朝堂的基本功。刘弘基虽然不怎么管大事儿,可是这本事也是练得炉火纯青。
此时他一脸坦诚的样子,换一个夫子过来,多半都要信了,可是阿史那阿伊不信!
从直觉上,她就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没说一句实话!
深吸一口气,阿史那阿伊把弯刀拔出,插回刀鞘,再把鞭子仔细盘起来,挂到腰上“这位夔国公,你就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我看出来了,从咱们见面开始,你分明就是一直在说废话!”
刘弘基微微一笑,拿起被阿史那阿伊拍的洒出许多茶水的杯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然后才说“没错,我就是在说废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
虽然是废话,但是拖住你就够了。”
看着阿史那阿伊攥起来的拳头,刘弘基笑道“阿史那公主,老夫告诉你一件事,熩国公并不住在长安,你现在是不可能追到他了,还是回鸿胪寺客舍安歇吧。”
阿史那阿伊松开拳头,瞪了刘弘基一眼,几步走到窗口后,吹响了她那个笛子模样的东西,随后转头对刘弘基说“谢谢夔国公提醒,不过,你又怎么知道我追不上他呢?”
说完,顺窗户一跃而下!
刘弘基拿着茶杯的手一抖,急忙跑到窗口,只能看见她骑着白马离开的背影,那个管喂马的龟公仍在楼下抓着半截缰绳大叫。
“这娘们真知道往哪找啊。”
刘弘基挠了挠头,从这个楼向南,经过宜阳………通济坊,就是启夏门,出启夏门,就出了长安城。
这是一条直道,冷锋也必定是按着这条路回家的。
重新把官服脱掉,刘弘基又钻进了红粉堆。
冷锋只是要他拖延时间,他可是超额完成任务,剩下的,就不干他的事了,他只需要等着冷锋请他喝酒就好。
阿史那阿伊骑着白马一路疾驰,出启夏门、经一条平整的大路,再沿着一条河跑几百米,几座辉煌的高楼出现在她视线里。
高楼周边由一人高的围墙圈着,一个看似是门口的地方,立着一个立马高的大石碑,上书“天下文院”。
两个长须飘飘、身穿一丝不苟的白袍的的老头,一人提着一个鱼篓,正说说笑笑的从河边走向大门。
阿史那阿伊勒住马缰绳,让白马放缓速度。
那两个老者也注意到了阿史那阿伊,站在路边等她骑马过去,离得近了,才能看清他们居然是姚思廉和于焕之。
阿史那阿伊并没有过去,而是停在二位老先生身边,问道“这里是天下文院吗?”
姚思廉点点头“没错,这里就是天下文院,你这胡人女子来文院做什么?”
同样是“胡人”的词,在老鸨子嘴里说出来是辱骂性的词汇,在老先生嘴里说出来反而是名词了。
阿史那阿伊并没有听出老先生“仇外”的意思,并没有因为“胡人女子”的称谓生气“不知熩国公可在其中?”
“冷锋啊。”姚思廉指了指阿史那阿伊的前面“刚刚他骑着马跑过去了,老夫叫他他都没停。”
“没停?”
阿史那阿伊试着松了松马缰绳,白马果然没有转向文院的意思,这两个老头没骗她!
她这匹白马有一个本事,就是凭着嗅觉追别的马,除非那马途径河流,或者下着大雨,否则它是不会跟丢的。
刚刚白马和踏雪一起被龟公牵着,白马已经记住了踏雪的气味,这才一路从长安城平康坊追到这里。
看着学子往来的文院,阿史那阿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