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抗议,刘荣才叹了一口气:“把奏折烧了吧,咱们铸州的灾难,咱们自己扛,犯不着让朝廷难做。”
啪!啪!啪!
三声掌声响起,刘荣不满的往后一看,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曾经他不止一次的梦见孙道长降临铸州,拯救百姓,但是从没想过会变成现实。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发现护国公也在这里。
颤抖着手指指冷锋,刘荣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先....先生,您怎么不做防护?啊!完了,您来这里干嘛!您要是有什么闪失,学生就算侥幸不死也完蛋了!”
喊完,刘荣就爬到地上磕头,恨不得把自己撞死。
制止了刘荣的自残行为,冷锋笑道:“放心吧,你先生命大,小小虏疮感染不到你先生身上。起来吧,用不着你们上书求援,我们这不是已经到了吗?知不知道,为了铸州,当今皇帝差点亲自过来,在我的大脚之下才妥协,换成了太上皇魏王孙神医我们四个。”
“太上皇也来了?”
刘荣哽咽,第一次觉得铸州不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地方。
揪开刘荣的黑纱,孙思邈叹了一口气。再严格的防护也有感染的可能,刘荣尽管已经很小心了,脸上还是出现了脓疱,明显也是被感染了。
站起身,刘荣纠结道:“其实学生是不希望朝廷来援助的,虏疮如此可怕,只能是来多少死多少啊!”
孙思邈叹了一口气,指着冷锋说:“护国公有一个方法,虽然不能治疗虏疮,却能预防。我们来的人都是做好预防的,不说这些,铸州城的情况怎么样?沿路虽然看到民居里都是人,可是守门的说没你的手令不许老道进去。”
拿着黑纱擦擦眼泪,刘荣回答道:“情况很不妙,虏疮病发,是在开凿运河的工程中,铸州农闲的青壮,几乎都在工地上。病发后,他们一部分人回家不久就发了虏疮。学生无能,只能下令戒严,驱逐州城没病的,把病患都集中到州城,防止进一步的扩散。如今州城收纳了一万五千多人,至今捱过来的只有一千多人。有七千人是最近收纳的,余下七千人....”
刘荣没说,但是众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虏疮这病发病致死率确实高,在这个全民生活普遍低下的情况下,只会更糟糕。
看着刘荣脸上的脓疱,再看看别驾脸上已经痊愈、留下来的麻子,冷锋无奈道:“看你的样子也是最近染病的,之前你干嘛去了,你没得病,让权给别驾不行?”
别驾周长芳苦笑着拱手:“好叫护国公得知,这铸州百姓都只信刺史大人,就这样,还有几个傻大胆叫嚣着造反,下官不过上任一年,论资历是不够暂代刺史职责的,再说这样的非常时期....”
伸手拍了拍刘荣的肩膀,冷锋对这个曾经不知名的学子很满意。一个正常人留在城内,直到染病都不后悔,很难得。
刘荣知道自己得到了先生的认可,高兴了一会儿,随即问道:“先生,虏疮这病您既然没法治疗,为何还要带人过来?”
冷锋让出身位给孙思邈,这种事情还是经过孙思邈的口说出来比较有说服力。
“虏疮确实不可治,但是,也不是说得病的就必死无疑。只要应对得当,能够提升病愈的几率。虽然会留下麻子脸,但是命好歹是保住了。”
一边的铸州别驾忍不住的叹息,虏疮病后的人面容恐怖无比,都说命保住了,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在病愈后以平常心面对自己的面容?
伸手摸摸刘荣的脑门,冷锋皱了皱眉,对别驾说:“把刘荣带下去休息,铸州刺史的职务暂时由我接手。”
刘荣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是先生对自己的关照,也不拒绝。如果是先生暂代刺史的职务,或许也是好事。铸州得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