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承乾坚定的神色,冷锋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李承乾一巴掌“你们父子,都是倔驴,不过,我很敬佩你们为了大唐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说说吧,你准备怎么收拾局面?”
皇帝病倒的消息虽然没有传出去,但是皇宫突然封锁带来的安静却足够吓人。
密卫虽然尽量低调了,但是他们的行踪却依旧免不了暴露。火车自长安直趋登州,再傻的人也能猜到皇宫的变化跟皇帝有关。很可能,皇帝不是什么偶感风寒,而是出了大事情。
惴惴不安的情况下,各个家族只能狠狠的夹起尾巴,连热闹的长安,都萧条了很多。
李承乾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说“废后吧,外戚不得当权,否则勋贵共击之。至于我的身体,您也看到了,不适合再当皇帝。小鸿今年已经十七岁,登基为帝虽然早一点,但是由您照看,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到“照看”两个字冷锋就头疼,坐在床边连连摆手“要照看他,青雀李恪哪个不都可以?你让我这个隐退多年的老家伙出山,有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影响?现在你师父我是帝师,就凭这个身份已经不能随便做事了,要是从帝师升级成皇帝的师公,啧啧啧,你觉得你师父我的威望会到什么地步?到时候满朝堂的官员,谁敢在我面前喘粗气?”
辈分越高就越麻烦,特别是涉及朝堂的时候,辈分有的时候比权力还要重几分。冷锋是打定主意不回朝堂了,历史上好多压皇帝一头的都没有好下场。就算得了个善终,估计史书上记载的也不怎么好看。
作为长安冷家一族的初代族长,冷锋必须要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好名声,这不是个人主观想法能够左右的事情。
刚要在说点什么,可是当冷锋转过头的时候,却不由得闭上了嘴。
李承乾支起上半身,低头趴到了床上,在他下半身失去知觉的现在,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出来的最低姿态了。
冷锋急忙伸手把李承乾拽起来,惊疑不定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单纯的照看李继愿,你绝对找不到你师父我的头上,说清楚,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李承乾流着泪道“师父,徒弟知道您不愿意回到朝堂,可是这件事只有您能做到了。只有您回到朝堂,才能震慑所有官员勋贵,只有您回到朝堂,才能视规矩于无物,也只有您,才能改变选妃的规矩,让小鸿不必在选妃册上选择皇后。如果小鸿的皇后依旧是勋贵之家所出,那么我做的努力根本没有成果。一旦皇后的人选是顶级的豪门,外戚干权的事情还有可能发生。
弟子不是父皇,能够力排众议,坚持己见。现在能帮到小鸿的,也只有您了啊!”
冷锋重新坐到了床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承乾的分权行动是对的,仅凭皇帝一人,已经不足以管理这个巨大的帝国。但是他的分权也是有负面影响的,比如现在,他就算想要干涉自己儿子的选妃事项,都需要借助皇族以外的力量。
在那些繁杂的规矩面前,哪怕李承乾这个皇帝也是无力的。
看着李承乾希冀的目光,冷锋还是不能摇动自己的脑袋。徒弟退位前夕的愿望,他舍不得拒绝。
见师父终于点头,李承乾才松了一口气。
为后世的安稳,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到,只是可惜,他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待在皇帝这个位置上了,余下的,只能交给儿子。
孙思邈走了进来,还端着一碗气味刺鼻的汤药。
走出殿门,冷锋回头看了李承乾一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不等冷锋回到天下庄园,大半个月以来,皇帝终于发出了一道旨意十日之后举行禅位大典,同时加封逍遥王为辅政王,辅佐新帝直至新帝年满二十。
旨意一出,压抑了二十多天的长安再次变得鲜活起来。看样子皇帝没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