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郎低头望向她,说了声:“不要害怕,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她心中豁然开朗,嗯,他还是她的四郎
……
尧京西出云山紫霄阁
大约因为四郎的缘故,陈小猫的待遇还算不错。
她被关在后山一个小院中,这院子比她和四郎的家还要宽敞一些,每日有人专门来打扫卫生,饭食也是根据她的需求准备,甚至连四郎喝的茶,都有人伺候冷热。
虽然小院四周都设有结界,但是,每日有四郎陪着,她也懒得到处走动。太过无聊时,她便叫出祝隐跟自己下两局双陆棋。
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让她感觉从未有过的舒爽。
她在院子里一面活动四肢,一面想着:
这个牢坐得很上档次,而且还可以省下房租和餐费,实在是值得长期坐下去。
有时谢清云会来找四郎,他便会出去一会儿。每次出去之前,他会在她手上画一道符印,嘱咐她遇到任何危险都要捏碎符印向自己呼救。
虽然陈小猫心中温暖,但她也会觉得,四郎有些过分小心了,他既然是紫霄阁的主人,谁又敢在他眼皮底下搞事呢?
……
紫霄阁议事厅内,谢清云屏退了旁人不无担忧地问:“你果真是要娶那个山野丫头?”
四郎的语气没有半点退却的余地:“兄长,我要娶谁,是我自己的事。我知道你与她过往有嫌隙,但她就是我要娶的人。”
谢清云见四郎坚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又谈起对老庙祝的调查,这位老庙祝一向不善交际,平时很少与人交往走动。但他当了一辈子庙祝,对自己这份营生感情特殊,所以,在叶大帅发迹之后,仍然不肯呆在家中。
“这人平日里脾气和善,很少与人交恶,所以不太可能是仇杀。而且,我在他身上发现了噬元术的痕迹。”
谢清云咂了咂嘴,想起上次林廷之的死还没有破案,心中不禁更添焦虑。
四郎将自己与陈小猫在三百年前的所见所闻讲与谢清云听。
千机殿虽然覆灭了,但他们留在当今朝廷里的钩子还在,那位神秘的贵人还在,所以诡异之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二人条分缕析,看出这一个又一个诡异案件中,潜伏着不少朝廷暗潮。
灯下,四郎的眼神充满疑惑:“周云生那件事里,除了诚王,他的那些画最后还送给了哪些人?
林廷之等八人被杀,你居然轻易地从他抽屉中找出了魏王与吴国勾结书信,这信是真的吗?还是……有人故意想让你找出来?
还有,如果叶帅真的是一位孤臣,那人又为何会对他的养父下手呢?”
谢清云答道:“前两个问题,是可以直接查的。至于第三个问题,恐怕还要从叶帅下手。”
四郎淡淡一笑:“看来,你也清楚不是小猫做的。”
“她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我看不出她有任何杀人的理由。
然而我只有你一个亲兄弟,难免要担忧,她这人是非不辨,真心不明。我……不想你被她伤到。”
谢清云眼神又泛起一丝忧虑。
四郎只道:“兄长,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随后,二人陷入长长的沉默。
直到议事厅外一阵喧哗,只见息长老三两步跑进来,对四郎和谢清云禀报道:“叶谦将军已经到京,听说此事,就直接驱车往出云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