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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南路洪承畴一部,如今盘踞在宣大蓟镇及京师附近的兵马至少还有壹拾伍万之多。
而在这壹拾伍万人马之中,只有五万之数调来了辽东,故而张大受才有此建议。
“不成,不成!”不意张三百摇了摇头道。
“张兄有所不知,这辽东除了我义军之外,尚有旧军六万余人,拢共有一十一万兵马在此。”
“这辽东经历战火,农桑废弃,大体饷粮全赖山陕河南等地供给。”
“若再增兵,吾恐粮草不济矣!”
原来明开国之初,辽地一片荒芜,每年需要运送粮饷七十余万石。
明太祖朱元章便在此地设立卫所,进行屯田,及至永乐年间,征收子粒已达七十万石,收支大抵相抵。
等到万历年间,一则屯田制度败坏,二则辽事渐起,朝廷连番用兵,辽东之地早已入不敷出。
再经过老奴杀戮破坏,辽东经济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故而义军若想支撑辽东的战争,一切粮饷,只能依靠内地运送。
然而,如今的义军不过占领了山陕河南及北直部分地区,境内又多灾多难,本就难以筹措粮饷。
更不要说以原明军天津水师为基础组建的新水师力量还很薄弱,更是无力长时间、大规模运输粮草。
和作为纯粹将领的张大受不同,如今张三百成为了这三军统帅,自然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
这一仗张顺不会再给他派遣任何援军了,他手底下只有这五万战兵,六万守兵。
“那……那怎么办?”张大受闻言傻了眼。
若是让他上阵厮杀,他是一等一的好手。
若是让他解决粮草问题,他只有一个老办法,那就是抢!
“不好办!”张三百摇了摇头道,“当务之急,是赶快确定鞑子主力所在。”
“一旦为其所趁,吾等大事儿坏矣!”
“报,辽泽传来紧急军情!”张三百话音刚落,突然见一人急匆匆闯了进来,大声汇报道。
“哦?快快呈上来!”张三百闻言一惊,连忙下令道。
“好,好,真是天助我也!”等到张三百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一看,突然大喜道。
“辽泽情形,究竟如何?”张大受一干人等一见张三百神情,忍不住开口问道。
“哈哈哈,鞑子主力浮桥被我水师连番焚毁,受困辽河,一时间无法东渡!”张三百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递给张大受一干人等道。
“啊?这……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众人闻言亦大喜过望。
原来当初正当那多铎率领后金主力抵达辽河西岸之际,正好被张三百派去的水师焚毁了浮桥。
那多铎无法渡河,正好命人再度造桥。
只是这辽泽之中树木贵乏,难以打造,只能以芦苇代之。
这芦苇轻薄干燥,沾火就着哪里抵得住义军的火船?
于是,后金造一座,义军烧一座;鞑子遭两座,义军烧一双。
只烧得多铎暴跳如雷,连番下令让士卒捉拿、驱赶,奈何后金没有船只,辽泽之内又泥泞难行,根本无法追击。
只能眼睁睁看着义军七八条船只纵横于辽河之内,引得四万大军望洋兴叹。
“那……那咱们这就去驰援辽阳?”祖大寿见此情形,立刻明白战机已现。
“嗯!”张三百点了点头,然后下令道,“张大受留下守城,其他人等随我水陆并进,前往辽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