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摔得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沟通道,“我不听你的解释,反正你哪里也不许去!”
刚刚要不是爹娘和大姐在场。
她早就发脾气了。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以她怀着孕,不能跟过去为借口,把怀着孕的她丢在家里!
她怀孕本来就辛苦了。
难道想要自己的丈夫多陪伴自己一下都不行吗?
沈秋略有些头疼,“你不要动怒,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自己生闷气。”
陆烟儿放下自己的手,回过头看着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沈秋摇了摇头,“没有,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才会这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是你的不对?”
陆烟儿一点也不信,“你就是那么觉得的!还死不承认?你是不是还觉得拿我没办法,不知道怎么说服我听你的安排?”
沈秋迟疑了。
媳妇后面半句倒是猜对了。
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希望媳妇安心在家养胎。
陆烟儿一看他迟疑的表情,就觉得自己全部猜对了。
她的心凉了。
剧烈的情绪一瞬间平息下来。
好似即将喷发的火山,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湮灭。
她平静地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片。
沈秋连忙抓住她的手,“你别碰这些,我来收拾就行。”
陆烟儿挣开他的手,继续收拾碎片,“你不是要去京城么,自己去收拾行礼吧。”
沈秋忽然有些不习惯,“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吵着吵着,忽然不吵了?
她吵的时候,他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平静下来。
可她平静下来了,他忽然又有些心慌。
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陆烟儿低着头不回答,地上的碎片快要收拾完的时候,忽然别一片锋利的瓷片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像串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往下掉。
不一会儿地上就留下了一滩血迹。
她却好似没有无所察觉一般,继续埋着头收拾。
沈秋一把将媳妇的手指含进嘴里,等手指不再继续流血了,才拿出来,从空间里翻出金创药和创可贴。
他把金创药洒在伤口上,再小心地把创可贴贴上。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都有些沉默。
沈秋知道媳妇还在生气,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干巴巴地说道,“我三日后才走。”
陆烟儿嗯了一声,站起来自己去沐浴更衣。
沈秋像一只跟屁虫跟在媳妇身后,却在门口的时候被挡住了。
“啪!”
浴房的门毫不留情地合上。
沈秋的鼻子差点撞到了木门上。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茫然无措地盯着眼前的房门。
这还是他头一次被媳妇关在浴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