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烛火明明灭灭，依稀可见石墙一侧有道人影。

近看之下是一名女子，脚上绑着锁链，脸色苍白如纸。

顾北宸在女子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凤姨娘，好久不见。”

久违的称呼，令地上的女子有了反应。随之睁开双眼，直视头顶上方的顾北宸。

“……世子。”

顾北宸轻笑一声，缓缓道：“难得姨娘还记得我。”

凤姨娘笑道：“一别多年，世子的风采更胜从前。”

顾北宸没有接话，而是道：“姨娘隐匿行踪的本事，倒让我刮目相看。”

“可惜仍是棋差一招。”

“我想与姨娘做个交易。”

凤姨娘柳眉一挑，心里已经猜到大半。

“世子想与我做何交易？”

“姨娘是聪明人，想必不用我多说。”顾北宸不紧不慢道。

凤姨娘自然清楚顾北宸的目的。

自己待在这里数日，却无人问津，他到底意欲何为？

“世子不妨说来听听。”

“南陵，凤家。”

顾北宸的回答简单明了。

凤姨娘眯起双眼，道：“世子好手段！”

“我是诚心想和姨娘做个交易。”

“世子想知道什么？”

“顾正身后的人是谁？姨娘当年为何要假死？还有我母亲的真正死因。”

顾北宸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凤姨娘深知顾北宸的手段，再加上他说出了凤家，看来是势在必得。

“顾正一直和京都的一个神秘人有书信往来，具体是谁我真的不清楚。当年他事败，要杀我灭口，我只好将计就计。至于王妃的死因，或许老王爷知道真相。”

“为何这么说？”

“王妃死后，老王爷对顾正的态度渐渐冷淡起来，可能跟王妃的死有关。”

话落，顾北宸转身离开了暗牢。

见顾北宸出来，顾风上前一步。

“世子，情况如何？”

“回去说，祖父可有醒来？”

顾风摇摇头。

“有曹掌柜的消息吗？”

“曹掌柜尚未传来消息。”

顾北宸“嗯”了一声，随后道：“给她两瓶伤药，顺便告诉她，要想凤氏香火延续，就不要再回大越。”

“是。”

用过早膳，晚歌便带着青兰去了菊苑。

走进季氏的屋子，一股浓烈的药味儿迎面而来。知书刚好服侍完及时用药，晚歌开口询问。

“三婶，好点儿了吗？”

季氏没想到晚歌会来。

“还是老样子。”

“三婶，我有话同您说。”

季氏吩咐知书退下，然后道：“说吧。”

“三婶的病，似乎有些问题。”

季氏正色道：“此话怎讲？”

“我觉得三婶是中了毒。”

“中了何毒？”

“胭脂醉，与风寒的症状一般无二，但最终会要了人的性命。”

季氏听了，目光一凝。

“三婶这次生病可与往日有异？”

“这病确实生得突然，我也有些措手不及。”

“大概有几日了？”

“五日。”

“中了此毒，脸上会持续七日发红。我这里有颗药丸，服下后第二日脸色就能恢复正常。三婶只需服下，便知我说得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