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我只问一句待得靖王继位,他是否能做到‘永不削藩’?”
叶草发此一问,还没等梅长苏回答呢,霓凰便先道“叔叔,靖王殿下不……”
“霓凰!”叶草狠狠瞪了霓凰一眼,纵然是她这位叱咤风云的女元帅,也不能避免感情用事。
谁当皇帝叶草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穆王府,是云南王这个番号还在不在。
他在老王爷灵前发过誓,要护其一家周全,容不得半点马虎。
“……”梅长苏陷入了沉默,他明白叶草的意思,可他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他所在意的是能不能复仇成功,能不能为赤焰军洗刷冤屈,至于云南那毕竟偏远,且从未在他的计划之中,所以他给忽略了。
是的,梅长苏很自私。
可这世上许多事,偏就只有自私的人能做到,因为足够自私的人,必定足够心狠。
梅长苏被叶草这么一点,这才想到这个问题,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历任梁帝都对云南这‘国中之国’颇为忌惮,之所以不对其动手,乃是为了让穆府抵御南楚,且无力镇压南楚。
可靖王就不一样了,他是军队出身,登基之后,有能力,也有手腕指挥军队,灭了穆家军。
将大梁境内一切大军攥在自己手中,再无任何掣肘,从而迈上统一天下的道路。
若从皇帝谋士立场出发,梅长苏自己都会提这个,毕竟‘削藩’对大梁是百年国策。
寻找借口也很简单,赤焰军都能被设计剿灭,云南的穆家军同样可以。或者就让大军进攻南楚,不听命令即为抗旨,听了命令,那就让大梁援军变敌军好了。
“林殊哥哥。”霓凰震惊地看着梅长苏,从他的沉默,就可看出问题了。
“既然你回答不了,那就去问你的主君吧,我云南需要他的一个承诺。”叶草起身,然后拽着霓凰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霓凰坚定地对叶草道“叔叔,靖王不会那么做的。”
“呵呵。”叶草呵呵一笑。莫要以人来看待皇帝,他们是天子,是不具备感情的。
杀兄弑父,抢儿媳妇,杀儿子,这些事都做的出来,更何况是并无深交,又影响国家稳定的藩王了。
马车中梅长苏问甄平与黎纲“靖王登基,会削藩吗?”
“!!!”甄平与黎纲先是一惊,而后陷入了沉思。
梅长苏并未去问靖王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回了宁国侯府。
因为他现在,还没到与靖王表明身份的时候,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表明自己的身份。
林殊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梅长苏。林殊是阳光的正义的,而梅长苏是阴暗的、邪恶的。
梅长苏时日不多,就让林殊美美的,活在人们心中吧。
这个问题,他不仅现在不会问靖王,以后也不会问靖王。
一旦问了,就会在心中埋下一个选项,就如梅长苏一样,他之前就从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梅长苏有赌的成分,但以他对靖王的了解,他更相信靖王没有削藩的打算。
两天之后,十位擂主的文试,宛如考状元的殿试一般,在皇宫中举行。
考试内容既不考你治国方略,也不考你纸上谈兵,仅仅只考书法。
梅长苏明白梁帝的心思,他是想将霓凰拴在这京城,她的夫婿要治国能力干嘛?要领兵打仗作甚?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考书法。
正所谓字如其人,书法是很重要的,也是一切文采的基础。
结果自不必多说,叶草浸法几十年,不仅夺了这头名,其书法更是惊艳了全场。
“好字!好字!”
“书法大家!”
“自成一派!”
“堪比书圣!”
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