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环提着灯笼走出房间。离那房间远了,这才开口抱怨“不过就是一个踩着别人上位的贱人,真当自己是夫人了。那架子摆得比正房夫人还大。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这府里从来就没有吃素的。早晚有一天,你的小命也得完蛋。”
裴玉雯走出来,看向烛光昏暗的房间。
刚才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七姨娘,你这是何必呢?那两个丫头都是你的人,要是你在怀孕的期间主动把他们送到爷的床上,说不定还能固宠。你现在大着肚子也不能伺候爷,还不如安插两个可信的。以后也能帮衬你一把。”一个老嬷嬷在旁边劝解道。
“你知道什么?这两个贱丫头的心大着呢!要是真的让他们受了宠,还有我什么事儿?特别是丽儿那个贱人,她的一双眼睛长得特别像裴玉雯那个贱人。爷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得不到那个贱人,必然会收了丽儿。不行!我不能让丽儿受宠。”
“既然你不想让丽儿伺候爷,那就把她打了。反正不过是个丫环,把她直接卖掉就行了。何必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要是真的把他们打了,那不是让大夫人找我的麻烦吗?一个容不得人的罪名就够我失宠的。你忘记裴薇薇是怎么失宠的了?她就是因为我得了宠,她心里嫉妒,在爷的耳边吹枕头风,让爷把我赶走。她哪里想到我会怀孕。哼……”
裴薇薇……失宠……得宠……怀孕……
这些词语组合起来,再加上那熟悉的声音,她知道是谁了。
裴娟。
当初的裴娟狼狈不堪,被裴薇薇拉到谭府做了丫环。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终裴薇薇被弃,裴娟反而成了宠妾。
没想到那个女人呆在后宅里还是不安份,一口一个贱人地骂她。她真不明白,她到底碍着她什么了?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端木墨言提着两个酒坛子,在房外找到脸色难看的裴玉雯。“是不是等久了?”
裴玉雯不悦,指了指对面的房间,不高兴地说道“等得再久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气。”
裴娟还在咒骂裴玉雯。那些话特别难听。想她在宅院里做了这么久的宠妾,没想到底下还是跟当初一样粗蛮不堪。那些肮脏的咒骂声只有最没有素质的乡野村妇才骂得出来。有些话裴玉雯都不懂得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不好听的话。
端木墨言的眼里闪过浓郁的杀气。他拔出腰间的匕。
裴玉雯握住他的匕,连忙说道“你气什么?不要冲动。”
“她竟敢这样说你。你听着不生气?”端木墨言怒道。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杀了她吗?为了这么一个人惹 上命案,根本就不值 得。”裴玉雯淡道“她能这么嚣张,不就是因为还受宠吗?要是她失去宠爱,你说会怎么样?”
“你想怎么玩?”端木墨言看见裴玉雯眼里的亮光,知道她的心里有什么主意。
“她怀着身孕,想必很久没有运动了。我们就让她运动一下吧!”裴玉雯说道。
谭府,有人高声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正在小妾房间里厮混的谭恒听见声音,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跑了出来。他抓 住其中一个家丁,怒骂道“没用的东西。这样的天气怎么会走水?哪个院子走水?”
“爷,是七姨娘的院子。现在火势很大了。管家正在赶过去。”那家丁提着水桶,颤颤地说道。
谭恒不像谭弈之,他经常打骂仆人。谭府的仆人总是隔几天就会消失几个,其中大多数是男主人命人打死的。
因此,见到谭恒,府里的仆人本能地觉得畏惧。
听说是七姨娘的府里走火,谭恒急了。女人他有许多,但是没有几个能生孩子的。裴娟给他生了庶长子,现在肚子又有一个。av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