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怕,我不会伤害你。”
听到这声音,织影愤愤地偏过头。
咫尺间是一张苍白的男子的脸,脸上两段平直的眉,下面嵌着两湾幽泉似的眸,里面倒映着漫天星子。
这是是一双极美的眼睛。
织影定了定神,低声吼道“你是谁?你快放开我,我要进去!”
那男子从容地摇头,手上的力道一点儿没收“你不能就这样进去。”
织影不听他说的话,既然不放开,她就只能忍着冰寒去掰他的手,但这人的手却像钳子一样稳固结实,半点也没动。
她放弃了挣扎,瞪了过去“你到底想怎样?”
那男子仍旧是摇头,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却显得可憎“里面是冥界和天界的强者,他们会应付的,你去了也是白去,反倒会给他们添乱。”
织影懒怠再看他,转过头察看殿内的形势。
几句话间,里面已经换了个阵型。
雎略眉心浅皱,握着青冢的手由手腕向下滑过一道血迹,滴在朱红色的地毯上很快就不见了。
他身侧是风使飞廉,身前是地母元君,地母元君手里托着一册书卷,闪耀着黑白两色神光,牢牢地将故孟等魔族中人隔绝在一丈外。
形势又偏向了天界和冥界。
见此情形,织影深深地松了口气,回头瞪着那男子,面含愠怒“我现在不进去了,你可以放开了?”
那男子刚才也看清了殿内的状况,这才慢慢地松开手。
织影立即掀开衣袖,手腕上一道乌青的痕迹堂而皇之地映入她的眼里,她修眉倒竖,又愤懑地盯着那男子,语气不善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归尘。”
男子神情淡淡的,既没有没有因为织影的无礼而生气,也没有因她手腕上的乌青而表示歉意。
今日冥界里来了许多不速之客,身披细鳞玄甲,手执黑木长矛,训练有素地散落冥界各处,而他所徘徊的忘川河一带却被当作极恶之地略过。
归尘本以为他今日能睡个安稳觉,却不想被滚进彼岸花丛里的织影扰了清梦。
听完织影怒中一骂,再看她左右环顾,他便闪身隐在了三生石后面。直到瞧见织影面露苦笑,最后视死如归似地化了鬼火往大殿那里赶,他存着试一试的心态也跟着去了大殿。
没想到被拘束着一直不能离开三生石一丈之外的恶咒竟然解除了,他就跟在织影身后来了这里。
他感觉得到殿里的人气息强大,没有他插手的余地,至于织影……
他坠在她身后她都没有察觉,只怕修为不高,就阻止了她自寻死路的行为。
织影咬牙道“归尘是吧!好,我记住你了!”
归尘仍旧是一副淡然神色,丝毫不为所动,着眼观察殿内的情形。
织影哼了一声,趴回了窗台上。
故孟那边有几个魔将用手中法宝试图突破地母元君的防御,但事与愿违,光罩纹丝不动。
这时故孟忍不住了,拿出来一个药杵一样的东西,通体往外释放着明亮刺目的金光,对准一处射出。
冥界众人一见到这东西就面色大变,却没有一个想要后退。
地母元君面色凝重,却不慌乱,扬手抛起书卷,手中打出繁复的手势,书页跟着手势“刷刷”疾翻,从中跃出数个墨色的字,覆在光罩上。
药杵撞上加持过的光罩,金光不稳,受击的光罩亦在晃动。
两者之间的角力,谁胜谁负就在此间。
这一幕看得织影心跳也随着殿中光芒明灭而极速跳动。
冥界倾覆,魔界来人气势汹汹,纵使有神魔之契在,只要一句“乱中的意外”,前来幽都参加地母元君宴会的天界神族俱是难逃。
归尘却是一派镇定从容——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