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座茅草屋。
这座茅草屋也委实简陋,只有一座土炕,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三只凳子,靠墙的一个破柜子里还有三副木碗筷,里面几只叠放的陶制盘子还积了不少灰尘。
织影才醒来的时候,就躺在窗边的土炕上,阿灼怕睡觉不安分碰疼她,就凑合凑合趴在桌子上睡。
这几日她还是睡土炕,却让阿灼多抱一床被子,这土炕其实挺宽,睡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
阿灼住在山里,原本院子里是有一块菜畦的,只是阿灼的娘亲死得太突然,没来得及教会她,这块菜畦也就荒废了。
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阿灼就靠着无虞山的桃树,春摘桃花,夏饮春日酿的桃花露,秋吃桃子,冬食前三季储存的桃胶,再加上偶尔烤一烤在山上逮到的野鸡野兔,也算是无忧无虑了。
今晚阿灼又在门口的桃树上摘了桃花,打算拌着冬天里没吃完的桃胶,把这一顿解决了。
织影再也看不下去了,从袖子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鸡蛋,阿灼的目光霎时亮了起来,还没等她惊奇完,织影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罐子,打开之后,发出馥郁的甜香。
阿灼立刻扔下桌子上的桃花桃胶就跳了过去,捧着罐子闻个不停,问她道“这是什么?好香啊!”
织影笑了笑,朝屋外的土灶扬了扬下巴“去烧火,今天咱们吃点儿好的!”
阿灼眼睛弯弯的,乖乖去土灶前烧火去了。
屋外一只毛色艳丽的公鸡跳到了篱笆上,冲篱笆下那只毛色暗淡且小的抖了抖翅膀。一公一母两只野鸡,正好拿来孵蛋。
织影在经脉完全恢复的那一刻就试了试袖里乾坤的法术。
发现自己已经能用了,就解了封印,翻了翻自己还剩了什么东西,心里也好有个底,正巧在天界做的桂花蜜还没有喝完,回来又看见那只母鸡在墙角下了个蛋。
这个小妮子做了这么久的桃花拌桃胶,又没有佐料调味,她早就吃得快要吐了,现在有条件还不改善改善伙食?
于是织影坐在院子里,指挥着阿灼煮桃胶打蛋花,又在起锅时加了适量的桂花蜜,浓郁甜蜜的香气溢满整个茅草屋。
篱笆上的公鸡昂了昂脖子,叫了两声,扑棱翅膀跃下来,母鸡趁势叼了它的尾羽,公鸡被香气吸引,往土灶那里窜去。
一声嘶哑的鸡鸣声响起,织影转过去一看,那只公鸡上蹿下跳,而那只母鸡则昂着脖子,鸡喙上叼了一根颜色亮丽的羽毛。
母鸡拔了公鸡的尾羽!
两人反应过来,忍不住捧腹大笑。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织影捧着热乎乎的木碗吹了吹,迫不及待得喝了一口,舌尖不出意料的被烫到,却被甜香的气息完全安抚。
阿灼亦尝了尝,嘴烫得呼啦呼啦地吞吐不停,很快又尝了第二口,咂咂嘴“好香啊!隐之哥哥好厨艺!”
织影告诉阿灼她叫顾隐之,一个隐去了过去的人。
听到这一声“哥哥”,织影一口蛋花汤喷了出来,被嗓子里卡着的桃胶呛得咳嗽连连。
阿灼一惊,忙搁下蛋花汤,过去给她拍背“隐之哥哥你怎么了?”
她又叫!
织影咳得更厉害了。
“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水喝,顺一顺!”说着就来到土灶前,在灶台边舀了瓢陶缸里的水过来。
织影猛地往嘴里灌水,一瓢水喝尽,她才好点儿,转头就要好生教教阿灼男女到底怎么分,却骤然察觉到院子外有一道不同的气息。
她站到阿灼身前,望着篱笆外厉声喝道“谁?出来!”
阿灼探出脑袋望着外面眨了眨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啊!
日影西斜,深红浅红的晚霞低低地压在桃树上方,将桃花映得愈发红润娇艳,隐隐透出一种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