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一圈,满目金黄油绿,伴着醉人的浓香,织影觉得自己的视觉和嗅觉似乎都不够用了!她双目放光,抬手在枝头轻轻一抹,金灿灿的桂花落到手心,垒成一团,极为美丽。
她向冀离笑道“你是带我来吃桂花的吗?”而后不由露出一丝失望,“可是桂花不能生吃,得做成桂花蜜或者晒成干桂花才能用。”
冀离摇头“不是桂花……”
“哟,小二子来方壶山啦,小老儿这才游方回来,真是巧哦!巧哦!”一个苍老粗重却又有些轻快的声音伴着轻微的铃铛声很不客气地将冀离的话打断。
织影四下里张望,想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这么猖狂,竟然连冀离这个魔族二殿下都不放在眼里,更令她惊讶的是,冀离不但没有追究,反而朝着一个方向恭敬行礼,礼貌而不失亲近地唤了一声“壶老。”
壶老?
她往冀离对面看过去,一个人也没看见。
仔细观察,前方一段距离处,高度只到冀离胸口的桂树摇晃了一阵,带起树叶簌簌响动,隐隐还有清脆的铃响。
这动静越来越近,突然桂花树里面跳出一个物什,腹圆口方,有棱有角,织影定睛一看,方才辨认出这是一把紫砂方壶。
方壶歪起一角立在桂花枝头,里面传出刚才那个声音“咦?这回还带了一个女娃娃!”
织影感觉有两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不禁看向一旁已经站直身躯的冀离。
冀离微微转动脑袋,示意她稍安勿躁。
方壶跳到织影面前,壶口对着她上下动了动,像是在打量她似的,然后左右晃动壶口两下,似叹似惋道“又是一个云族人。”
“云族人怎么了?”织影不由得反问他一句。
方壶顿了顿,忽然往后一仰,感叹道“云族人个个都了不得啊!”又是一阵啧啧声不休,清脆的铃声断断续续地混在喑哑粗沉的声音里,听着十分怪异,使得织影不自觉想要捂上耳朵。
这时方壶感慨完毕,几下跳到她面前,引得织影反射性地退了几步,他道“女娃娃,来我壶中坐坐!”
织影迷惑地问“什么坐……哎!”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一股温厚的力量牵制引导着走向那把方壶,眼看就要两相撞上,眼前突然一花,身体霎时变轻,再醒神时,面前的景象已是大不相同。
抬眼便看见一排竹篱笆,篱笆外是一片凤尾森森的竹林,伴着龙吟浅浅,甚是幽静。
“哎呀,女娃娃,已经多少年没有云族人到这里来了!”身后响起方壶里发出的声音。
她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深紫粗布衣的老人,这老人白发白眉白须,全部都编成了细辫子垂落,胡子尾端还钉了两只铜铃,说起话来铃铃作响,虽是落拓装扮,却是双目精铄,极有气势。
见他这副打扮,织影心里立时有了计较,她略略行了一礼,唤道“壶老。”
壶老嘴角弯起一个赞赏的弧度,手指拨弄着胡子上的铃铛,问道“你是云族哪一部的?”
“晚辈是司云殿影部神女织影。”
壶老将她的名字放在舌尖转了两转,又问“云族如今是你掌管么?”
织影摇头,笑道“我才几把刷子?哪里能管得来?”单单是影部的云务就让她厌烦不已了,还整个云族,这也太看得起她了!
“不急不急,多多习惯就好。”壶老手掌压了压。
织影不由得心绪平稳,如山谷幽潭一般等闲不会泛起涟漪,她疑惑道“不知壶老有何赐教?”
壶老摆摆手“哪有什么赐教!小老儿就是请你进来坐坐的。”他示意织影随他进竹屋里,随手指了一个蒲团,“来来来,坐这里,坐这里!”
织影稀里糊涂地被他“请”进来,心头正困惑着呢,见他一副要与自己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