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要不是小金乌来了,双方地干了一架,激得小金乌放出太阳真火,他们只怕还要多困上一两日。是以伏丹再次来到赤枫林,一时有感而发就骂了出来。
织影是在赤枫林被烧的差不多的时候赶来的,尚不知之前发生的事,闻听此言不过如风过耳,紧接着就铺开神识,她不喜欢被动。
咸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她手上托着一个圆盘状的漆黑器物,圆盘中心钉了一根银制粗针,左右摇摆不定,随着咸桑走进赤枫林,那根银针渐渐定了下来,指着某个方向不动了。
织影这才看清那圆盘上的情况。围着圆心由内至外刻着一圈圈或短或长或粗或细的线段,线条之间还有插着刻了一些看上去颇为玄妙的图纹,每层线条和图纹都是独立的一只圆环,可以自由转动。
除了圆盘画面不同,咸桑手上的器物很像一只指南针,此刻那银针指着的是一个酷似小山的图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几位随我一起向西北走。”目光从“指南针”上移开,她对织影等人说道。
织影再看了她手里那圆盘一眼,和别故双燕一起跟上去。
卷轴里的赤枫林没有黑灰色的浓雾,赤色如血的枫叶红得妖异而透彻,像是要红到人的骨子里去。
织影看着这枫叶觉得很是喜爱,倘若在平常她一定会摘下一两片来做书签,但在卷轴之内,谁也不知道不经意间碰了某一个事物会不会引来什么变故,她便全当没看见,记住走过的路径,还有前面的情况。
似有清风掠过,枫叶微微颤动,如同乐师手下婉转而出的低迷琴音,诉说着难再回去的前尘旧梦。
前尘岁好,旧梦酣甜,却也伴随着不可言说的苦涩和迷失自我的慌张。
风渐渐疾了,枫叶沙沙作响,像要摆脱根蒂的束缚,热烈地在空中起舞。
“哪儿来的风啊?”伏丹嘟囔道。
织影把吹到睫毛上作乱的鬓发别到而后,艰难地举目四顾,心道是啊,这风是从哪里来的?
好像东面有,她转了一个角度,风迎面扑来,北面也有,刚别到而后的头发又被吹到脸颊上抽打,南面也有……
“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