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冀离三人循着惨叫声而去,待至声音来处,三人不由得顿住身形。
发出凄厉惨叫的地方是新天界使团客居的竹园。
彼时一林子翠竹经雨水洗练,越发的青翠欲滴,宛如碧玉雕刻,但其中一处院落却如同一丛落败的枯竹,生生破坏了竹园秀丽幽雅的景致。
曲觅看向峄阳,峄阳俯视着下方凌乱的院落以及里面进出频繁的人,与曲觅摇了摇头,而后对冀离道“风高雨寒,冀离君,我等就先回房去了。”
“恐怕不行。”冀离说道。
峄阳面色一凝,紧接着就看见下面突然窜上来一条人影,将他们的去路堵住。同为神族,相互或多或少都打过照面,他看清对方的容貌就认出对方是战神族子暮。
子暮挡在他们面前,沉声道“请三位留步,适才竹园发生了些意外,请三位随我下去说个清楚。”
冀离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梢“你的言下之意是,这里的意外是我们造成的?”
子暮道“冀离君息怒。适才我等合力为维远神君疗伤,正值紧要关头,却不想突然有人从地底冲出,惊散了周围灵气,以致维远神君气脉断绝,神魂四散。”
冀离仍是面色无波“这与我等何干?”
他这“我等”两个字使得曲觅眉心更皱,峄阳亦是眼波微动。
子暮瞟了他二人两眼,回道“那人以长戟开路,灵力深厚,转瞬即逝,恰好此时三位就出现了,为免误会,上神便遣我来问上一问。”
冀离淡声道“我等循着惨叫声到此,尚未看清底下光景,你便来了,来此之前却是不曾看见你所描述的可疑之人。”
子暮看向他旁边的峄阳和曲觅,冷了声音“两位亦是如此?”
对于他不屑中带着怀疑的眼神,峄阳付之一笑,解释道“我二人于兵器上头无甚造诣,平素不过抚琴弄箫,以乐怡情,子暮将军却是疑错人了。”
目光拂过他二人缠于腕间的冰蚕丝,子暮以往虽少与他们往来,却也知晓他们两族中均无一人修炼长戟,但这样糟糕的天气,谁又会在外间栉风沐雨。
再则,魔族既已与新天界立下契约,不再掺和神族之事,而今又为何与他们关系密切?
子暮犹疑之际,冀离顿感心绪不宁,他直觉有大事发生,不再与面前的子暮多作纠缠,手腕一翻,看见咫尺镜里两个光点一闪即没,他确定了方位,身形疾驰而去。
他的惊慌分毫不落地纳入曲觅眼中,曲觅想也没想,折了个身就疾追而去。
“曲觅!”
峄阳欲追,被子暮抓住衣袖,他无奈地看着曲觅越来越小的背影,回头满脸歉意地对子暮道了声“抱歉。”
趁着子暮尚未反应过来,峄阳甩出冰蚕丝,三两下将之捆成了一个粽子,又撕了被他攥在手里的半幅衣袖,急急御风追去。
“回来!”
子暮奋力挣扎,奈何这冰蚕丝沾上雨水,越是挣扎,收得越紧,想要用炎火诀,却始终落不定目标。
他怒上心头间骂了句“这个混蛋!”
遣他上来询问的知非上神见他迟迟未归,就出来寻,未承想看到了被绑成蚕宝宝的子暮,他忍着笑掐了个诀,迫得冰蚕丝松开禁制,说道“老夫忘了提醒你,如果是魔族人就不用盘问了。”
“您老这忘得可真是时候!”子暮揉着手膀子忿忿不平,却又不敢造次,低声抱怨了句,而后询问道,“维远怎么样了?”
知非上神叹了声“暂时稳住了神魂。”
子暮心下暂安,缓了缓,与知非上神回禀道“刚才和冀离君一道来的还有乐族峄阳和云族那个……那个谁来着?”好半天没想起来。
“云族?”知非上神忽然拧起了眉头。
子暮努力回想,终于露出恍然的神情“曲觅!峄阳唤她曲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