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渺台千里之外的望日阁中,归尘饶有兴致地望着充斥整面水镜的妖异血色,然后又注目于远处那座血色的小岛,低低笑道“这次你又如何帮她脱险呢?”
侍女看到水镜里的景象之后就开始簌簌发抖。
那样诡异古怪的颜色,根本就不是什么魔族斗法……听管事的说,长老们似乎在布一个很厉害的阵法,难道就是这里?
想到这儿,侍女发觉自己好像闯祸了,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归尘的笑声听在耳里也犹如恶魔在笑。
她决定挽救一下,颤抖着开口“公、公子,你已经看见,奴就收回水镜了。”没等归尘应答,她就施法撤了水镜,谁知这水镜竟不听使唤,纹丝不动地竖在原地。
“诶,好景要慢慢赏才是,姑娘放心,我不会让旁人瞧见的。”归尘微笑着软语安抚,态度却是强硬的。
“公子不可……”侍女急得眼泪汪汪,这时门吱呀开了,一看见门口紫眸墨袍的人,她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殿下饶命!”
冀离注视着映出越渺台异象的水镜,面无表情地说“饶你一命,自去找管事的领罚,往后不必来宇明殿侍候了。”
侍女连连磕头“求殿下恕罪!不要赶奴走!”
冀离一眼也没看她,大概是嫌她聒噪,让外面的守卫将她拉了出去。
归尘啧啧道“阿离,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冀离没理会,直截了当地问“你做的?”
“什么?”归尘张大了眼,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冀离反倒默然不语,一对潋滟紫眸被水镜里的血色染成浓烈沉郁的紫红,沉郁得让人感到窒息,看了水镜许久,他忽然道“如果她们都能平安,我会去寻找解除三生诀的办法。”
归尘不为所动,反问他“若是不能呢?”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目光投射过来,“或者说只有一人平安,你会如何?”
冀离一刻也没有将自己的视线从水镜上挪开,对于归尘充满恶意的目光,他回之以坦然。
“我不会杀你,但我会将你囚禁起来,守着朝阳山上那片阿锦最爱的望日莲花海,一日复一日,一生又一生。”
他一字一顿,字字如刀,将归尘脸上的笑一寸一寸割裂开来,露出血肉翻卷的狰狞和凶狠,登即就拍案而起“冀离!”
冀离没有予他任何回应,他扭头一看,水镜里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灵光与血光四布的越渺台上,血光刹那间压过了灵光,将上面每个人都照得好似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血人。
一名长老见势不好,忙不迭朝玄左使递去密语传音“玄左使,灵物已经开始不受控制,魔血之气很快就会充斥整个大阵,届时不止公主,就连咱们也会跟着被法阵之力绞成碎渣,须得你尽快拿主意!”
玄左使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要他拿什么主意,不救公主了么?
话虽如此,但为了复活一个公主就搭上全部长老的性命,的确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阵中情况如何,魔尊不会不清楚,现在没有接到指令,那就是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么他们就不能擅自退怯。
玄左使暗自咬牙,喝止那个长老“加强术法,竭尽全力阻止灵物离位!”
长老们无法,只得应命“是!”
小金乌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玉高台,影落印下的女子面容苍白如纸,原本莹润如玉的皮肤之下,一根根青筋次第凸显出来,扭曲搏动,俨然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他捏紧了玉钥……还不到时候,她不会愿意。
白玉高台上,织影放出体内弥生鳞赋予的远古灵力,用以疏导半数的法阵之力在经脉里流动吸收,由着另一半法阵之力进入识海里剥离似锦的魂魄。
这个过程听似容易,不过就是一分为二,各自运转,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