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灭我云族?”
织影出现,芜岚便不再理睬司织。
留下的元神分身并不清楚不周山发生的事,但却是亲眼看见织影和小金乌在一起,太阳真火带来的灼热感让她额角现在还冒着薄汗。
所以看她一个人,芜岚还有些奇怪“你一个人回来?”
织影整理完好衣袖,撩起眼帘,认真道“你似乎很关心我的私事,这可不好,关心我和他之间的事,尤其不好。”
“你心虚了?”芜岚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织影反问“我又不曾出卖朋友,为何要心虚?”
再次被人批判过去,尤其是被自己讨厌的人批判,芜岚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欣赏了一出变脸的织影唇角轻扬,转回正题。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此时芜岚心中方才有几分快慰,甚至冲淡了那些不堪的过往被人揭开所带来的羞愤之感。
她抬起下颌,说道“你与赤霄相互勾结,意图陷天界于险境,如此不忠不义,自是人人得而诛之!”
听这口气,还真像个为君王治奸惩恶的忠臣志士。
织影不由一笑,只是这笑容没有多少温度,看得芜岚心头一凉。
她垂下浓密的眼睫,轻捏指节,说道“所以带人围住司云殿,是你的主意?”
“是又如何?”
织影点了点头“很好。”
话音一落,一丛冰棱从芜岚面前的云砖上暴出,尖锐的冰牙飞射出去。
惊变之下,芜岚也不禁花容失色,足尖一点,轻身向后急掠。
对面,织影一手驭着冰棱,追击而上。
冰尖上反射的异彩穹光极为刺目,芜岚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漂浮在露台上的云缕凝成的雾凇林,廊檐下成悬挂密集的冰椎,脚下勃然疯长的冰刺,都在告诉她,面前的人心情很不愉快。
小金乌也感觉到了,纵使那冰棱没有长到他脚下,还是有股寒意从足底一直蹿升至头顶。
是的,织影心里很不愉快。
她被告了黑状,她倾慕的人被威胁,她的族人被欺辱,每一件事情都让她很不愉快。
她想发泄。
那个告状的人就是最佳的发泄对象。
所以她一辞别天帝,就马上折回了司云殿。
她只是照例回来查看一下公务,不小心撞见有人欺负她的下属,于是顺手欺负回去而已。
没有比这更合情合理的事了!
自觉通情达理的织影直直将芜岚逼出门栏,逼到殿阁外。
漫天雪落,遍地冰棘,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在云族的司云殿,还是在极北之地的冰原深处。
芜岚知道织影修为不错,但没想到竟然她的凝冰之术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
在这冰天雪地的领域,她甚至一点神力也凝聚不起来,就像脱离枝头的秋叶,仅凭风的微薄助力惊险避退。
而织影也始终在她身后一尺之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让刚刚以同样方式追击司织的芜岚感到异常的憋屈和屈辱。
更重要的是,她和织影的差距远非司织和她的差距所能比。
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游戏。
不消片刻,露台上已遍布冰棘,冰雪里开不出娇贵的牡丹,芜岚再退一步,便将越过扶栏,坠入云海下的无名之地。
如今,她又要败在另一个云族人手里么?
那双不用精描细画便已风华内敛的眼睛里翻滚着滔天的怨恨,像要把人吸进去,烧的什么都不剩。
绛色的裙角拂过白玉雕栏,芜岚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神力恢复,而是背心触及一层屏障,阻止了她的漂泊。
视野里,那道穹光愈渐强烈,似乎即将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