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萋双手托着小肥脸,看着他嘴巴紧闭,目光低垂,专注地看着书。
“你怎么不睡?”杜一茗察觉后问道。
“我就说你宅子凶,我刚睡下就噩梦缠身,老吓人了。”戚萋双手夸张地比划着。
“这应该不是凶宅,否则开发商要付巨额赔偿金的。你很怕鬼吗?”
“当然怕了,他们长得肯定很丑很吓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会怕鬼,第一种是做了亏心事的人怕被索命,第二种是孩子。”
“你是第一种?”
“你才是第一种!你是不是笑话我老啊,我可还是个孩子,怕鬼怎么了!”
“确实,鬼只吓孩子,看见你的脸,怕是把你当孩子了。”
“我可是永远十八的不老童颜。”戚萋托着脸的手伸展开,手当叶,脸作花,洋洋自得地回答。
“不过你为什么也不睡,我一抬头就看见,一混球,一杯酒,一盏小灯开一宿。你是连夜休仙,想飞升不成。”戚萋突然想起来他在自己梦里的恶行,忍不住恶言相向。
“你该怕我,该委曲求全,如果激怒了我,你的下场会很惨的。”杜一茗感慨她的天不怕地不怕,开口提醒。
“我怕你干嘛,你又不是吃人的妖怪。再说聪明的猎手会把猎物养肥了吃,不是吗?”戚萋给他戴上一顶高帽。
“其实我好像有点想明白了,你“
杜一茗看看腕表,起身说了句“抱歉,记得找老唐要些安眠的香薰。”便收了东西进屋了。
“哎哎哎,你别走啊!我命令你跟我继续对骂。”
见他不理,回屋抽出几本书,隔空抛到隔壁,
“我抽出来个猴皮筋,我做个弹弓,我砸你家玻璃!”
眼看不行,立马换激将法,“你是个软蛋,连我这个文官也赢不了,你信不信我我白刀子进绿刀子出,我扎你苦胆。白刀子进白刀子出,我挑你脑浆子。我白刀子进黄刀子出,我扎你屎包,萧天佐,你给我寇老西出来!”
“给我出来决战到天亮”
戚萋越骂越清醒,上了床折腾了半宿,天蒙蒙亮,才有些睡意,朦胧中看到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眼皮千斤重,算了,睡一觉再喷他。
一觉醒来,日上三杆。戚萋抬头就看见床头,书按着大小顺序,脊背朝外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传了菜,草草吃完,去找石伟闲聊打发时间。
“你不是保镖吗?你不跟着保护他?”
“去个公司上个班,能有啥危险?”
“你这不太专业啊!你看你一天天闲的,我要是他,就把你给辞了。”
“我老专业了!我训练的时候可是样样拔尖。”石伟翘着大拇指,指向自己。
“你又接不住子弹。”
“英雄救英雄,我接不住,我能替他挡子弹不就成了吗?”
“嗯在我们这是禁止贩卖木仓支弓单药的,不过呢,泼个粪,扔个臭鸡蛋就比较常见了,你可能要注意准备着换洗的衣物。”戚萋一脸诚恳地提着建议。
石伟一脸失望很快被嫌恶取代,戚萋循着他的眼神的方向,很快就看到杜一茗挽着一个衣着清凉的女子走进了会客厅。
两人鬼鬼祟祟摸到门前,扒着门缝看见那女人蛇似的盘在杜一茗身上。
“你看她那得瑟样,老烦人了?”
“这谁啊?很厉害嘛?”
“好像是什么破烂集团的大千金,老是缠着我们老大联姻。”
“听起来还挺厉害的,看她不顺眼就进去撕她啊!你这嘴皮子也不太行,我帮你,我今天要让她哭着走。我先进去,一会你看眼色,进去就叫我夫人。”
“你这也太损了吧!“
“你个傻子,人给我们留着门不就是盼着我们去闹嘛!你可别怂。”